立體書封斧聲燭影新銳推理作家 吳蔚 最新力作 《斧聲燭影》
重返歷史現場  疑雲宣告破案  
千年之後趙匡胤終能含笑九泉!

宋太宗趙光義奪位不正已是史學界公認的事實,之所以成為千古之謎,只因他下手殺害兄長宋太祖趙匡胤的起因和過程已完全被湮沒,《斧聲燭影》這部小說旨在完整還原這一千古之謎的前因後果及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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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聲燭影》試閱 (2) 卷五風雲再起--向敏中、張咏奉旨查案

趙匡胤道:「朕再賜你二人銅符各一枚,可憑此符隨時進宮稟告案情。」張咏道:「聽說宮中收藏有不少佚書,我可以憑這銅符進宮讀書麼?」

趙匡胤大為愕然,道:「你既如此好學,如何不走科舉之路?若是不屑參加科考,朕可以賜你進士出身。」張咏笑道:「多謝官家美意。不過人各有志,喜歡讀書未必就要走科舉入仕途。說到底,做官也有做官的好處,至少有俸祿可以買書。」

趙匡胤驚奇萬分,半晌才問道:「向敏中,你才學出眾,年紀也不小,為何不參加科考?」向敏中道:「回陛下話,家父認為小子才疏學淺,尚需苦讀歷練,讓小子年過三十後再參加科考不遲。」

趙匡胤道:「好,好。有父至此,其子將來必成大器。朕再交代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說服張咏跟你一道報名參加科考,不然以抗旨論處。」向敏中道:「遵旨。」

張咏大叫道:「官家這不是強人所難麼?」趙匡胤道:「你是大宋子民,又有才幹,朕難道要放你不用,任天下人笑朕不識千里馬麼?你若不肯聽從,朕就要處置向敏中,說到做到。」

張咏道:「官家……」趙匡胤大手一揮,道:「你們退下吧,朕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喝頓酒。」張咏無奈,只得與向敏中退出閣子。

一路下來西樓,李雪梅人已經不在,張咏便請櫃檯代轉謝意,這才離開樊樓。

向敏中道:「適才一直未來得及說,官家已命排岸司配合開封府搜捕阿圖,但教張兄放心。」張咏道:「官家是跟田重一起到排岸司的麼?他對今日之事如何置評?」向敏中道:「官家什麼也沒有說,只命田侍禁還回了兩張花押。」當即取出晉王花押,交還給張咏。

張咏道:「眼下尋不到阿圖,英娘的事只能暫且放一放。咱們要去找那位南唐來的鄭王李從善談一談麼?」向敏中道:「當然,他不僅是樊知古一案的最大嫌犯,怕是博浪沙刺客一案也難脫干係。」

張咏笑道:「也許咱們能在李從善那裡逮到高瓊。」向敏中道:「這決計不可能。高瓊應該想到官府早晚會懷疑到南唐身上,定會派人暗中監視李從善,他豈敢輕易露面?」

二人當下先往利仁坊向家而來。向敏中進屋稟告老父,說是奉旨查案,晚上可能就在汴陽坊住下。向父倒也是個開明爽快的人,密密囑咐一番,令兒子盡心辦事。

向敏中掩好家門,走出數步,見左右無人,才低聲道:「家父適才告知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有個棋友游老公,是個老兵卒,從後晉開始就一直守衛封丘門,迄今已經幾十年。」張咏心念一動,道:「那麼那游老公當認得聶保的父親聶平了。」向敏中道:「不只認識聶平,連聶保也認得。聶平任後周封丘門守將時,常帶著聶保到城頭玩耍。而今聶保被官家特赦免死,黥面後充去當封丘門守門兵卒。游老公還特意去拜見舊主之子,哪知道聶保根本就不認得他。」

張咏道:「你是說聶保不是聶平之子?」向敏中道:「聶平確實有個兒子叫聶保,游老公只是覺得變化太大,非但性情,相貌、口音也完全變了。聶平是在陳橋兵變後被殺,當時聶保已經十八九歲,講一口地道的開封官話。」

張咏道:「啊,這聶保分明是河北口音。」向敏中道:「所以家父一提,我便立即起了疑心。試想一個十八九歲的成年男子,幾乎已經完全定性,就算在外漂泊十餘年,怎麼可能完全改去鄉音?」

張咏道:「聶保是殺死王彥昇的凶手,果真如官家所懷疑的那樣,博浪沙、王彥昇、樊若水這幾件案子有聯繫的話,那麼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我這就安排人手去監視他。」

轉道來到開封府,向當值官吏出示晉王花押,命他派人化裝成百姓或是兵卒,晝夜監視守城兵卒聶保。當值官吏道:「聶保,下官知道,他額頭臉面都刺了字,好認。」忙去安排人手。

回來汴陽坊時,正見坊正王倉和姪子王嗣宗在軟禁李從善的宅邸前嘀咕。張咏道:「你們摸黑在這裡做什麼?」

二人嚇了一跳。王嗣宗看清是張咏,才鬆了口氣,道:「張兄可還記得,我前幾日提過有點事想請張兄幫忙?」張咏道:「不錯,我這幾日麻煩纏身,幾度入獄,竟忘記問王兄是什麼事了。」

王嗣宗吞吞吐吐地道:「其實也不是我的事,是我族叔的事。叔叔,還是你來說。」王倉道:「不瞞二位郎君,小老兒奉有密令,嚴密看管監視這裡……」朝李從善的宅邸指了指,又道,「可是前幾日裡面有兩個人失了蹤……

張咏急忙問道:「失蹤的是李從善從南唐帶來的人麼?」王倉道:「是。唉,鄭王倒是悄悄告訴了小老兒,又說他們過幾日就會回來。有人離開,坊正卻不知道,當然是小老兒失職。我一時糊塗,答應了鄭王,還暗中託了巡鋪兵卒去找尋,結果人影都不見。」

張咏道:「那麼王兄找我是為了什麼事?」王嗣宗道:「當日兩批盜賊在博浪沙劫殺開封首富李稍的商隊,我也在場。聽我族叔提到鄭王心腹隨從失蹤一事後,我立即想到第一批強盜中會不會有那兩名隨從。不過只是我個人猜想,不敢隨意聲張。我跟張兄雖只是萍水相逢,卻也看得出你為人高義,古道熱腸,所以才想找你商議,哪知道你又蒙冤被捕入獄,耽誤了這些時日。」

張咏跌足道:「呀,王兄要是早告訴我這件事就好了,不然可以讓王坊正去辨認強盜屍首中有無李從善的隨從。那被捕的刺客高瓊身上有高氏刺青,又假裝受刑不過,主動供認是遼國指派,一直將我們的視線引在契丹人身上,為他同黨銷毀物證贏得了時間。當夜浚儀縣斂屍房失火,三強盜屍首均已燒成焦炭,再也難以辨清面目,可就失去了指認李從善的鐵證。」

王嗣宗道:「抱歉,這都怪我不好。如今可要怎麼辦?」

張咏道:「向兄認為這件事要怎麼處理才好?」向敏中道:「如今只有重新捕到高瓊才有鐵證,貿然去找李從善對質反倒打草驚蛇。王坊正,你不妨暫且調開巡鋪兵卒,多派人換上便衣守在這裡。李從善有任何動靜,立即來告訴我們。」

王倉道:「是,是。那麼這件事……」向敏中道:「當然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坊正放心,查清這件案子,你就是大功一件,足以將功贖罪。」

這正是王倉最想聽到的話,他再也不敢瞧不起眼前這兩個年輕人,連聲道:「是,小老兒這就去辦。嗣宗,你也來。」

張咏忙扯著向敏中進來借住的宅邸坐下,摒退女使,掩好門窗,道:「向兄還認為是開封府判官程羽暗中縱高瓊逃走麼?既然他派人偷聽了我和高瓊對話,當猜到高瓊不是契丹指使,轉身就會懷疑到南唐頭上。他派人救出高瓊,就是想追查幕後主使,一定會派出大批人馬來監視李從善。可我適才仔細觀察,李從善宅邸附近都是王坊正的人,而王坊正還在一心打小算盤,試圖掩飾失責,渾然不知道高瓊之事,可見未必是程羽。」

向敏中道:「我明白張兄的意思。眼下重新思量這件事,確實有許多難解之處。尤其是劫獄與斂屍房失火同時發生,未免太過巧合。」張咏道:「不是失火,是有人故意放火,那三具強盜屍首是直接的起火點,屍體被毀,證據消失,一定是高瓊同黨所為。正如向兄所言,失火與劫獄同時發生,決計不是巧合,所以我認為還是高瓊的同黨救走了他。」

向敏中道:「他們冒這麼大風險,救走高瓊有什麼用呢?」張咏道:「高瓊已經供出是受契丹指派,南唐怕他再經受不住拷打講出真話,所以劫走他以絕後患。朝廷已經得到高瓊的一部分關鍵口供,也會以契丹指派刺客結案,那麼南唐就高枕無憂了。」

向敏中道:「張兄推測得有理。只是我難以相信,那孱弱昏庸的南唐國主李煜有膽量策畫出這一切。」張咏道:「聽說南唐有三大奇人—宋齊丘、韓熙載、林仁肇,均是足智多謀、敢做敢為之輩,宋齊丘、韓熙載已死,林仁肇卻正執掌南唐軍事,也許是他策畫的也說不準。」

正議著,忽聽女使在門外告道:「符相公府裡派人來,說寇郎、潘郎二位今晚不回來了,要留在符相公府中過夜。」張咏應道:「知道了。」又道,「難道這壽酒要吃一夜麼?」忽想起向敏中一定還沒有吃晚飯,忙命女使弄些酒菜來,笑道:「不能讓寇老西自己快活,我與向兄今晚也要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向敏中家教嚴厲,少有如此放縱的時候,聞言微笑道:「甚好。」

二人便在庭院槐樹下置了酒桌,邊吃邊聊,先是談相關的案情,很快延及到風土人情、逸聞趣事。張咏讀書既多,又遊歷四方,高談闊論起來,有許多都是向敏中從未聽過的。一直到半夜,二人談話仍是興致勃勃,酣暢淋漓。

 (下週一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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