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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說異聞錄:光怪陸離的民國軼事

檀信介◎著

【類別】:小說
【出版日】:西元2019年3月01日 
【開本/頁數/定價】:14.8*21公分/264頁/定價300元
【ISBN】:
978-986-178-482-3
【適讀年齡】:無分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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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詭譎的傳說怪談

善惡有報的人間正道

一樁因迷信而產生的富家慘案,竟與國民政府特務扯上關係?

未出生便具有真龍天子之命的袁世凱因何失敗?

 

【魔幻又真實,是故事也是人生】

本書兼具歷史、名人、志怪、懸疑、推理等多種吸引人的閱讀元素於一身,還能了解到民國初年,民間許多不為人知的神異傳說和風俗習慣。

深受喜愛的志怪故事,引起廣大歡迎與討論,給熱愛志怪小說的讀者帶來一場文化盛宴。

腦洞大開的異聞怪談,天馬行空的奇異想像,感受與眾不同的故事閱讀體驗。

深得中國傳統志怪小說精髓,描繪一個個詭異奇幻的世界,反映人間百態。

魔幻詭譎的故事反映現實中人們對財、色、長生不老的癡求,極具諷刺意味。

 

【精彩故事】

〈斬龍角〉:清朝末年,亂世中仍保持桃花源般安靜祥和的袁寨,收留一位能掐會算的「靈卦張」,袁家的運數因此受到巨大影響……

〈既濟壺〉:北宋末年,汴梁城裡有位小韃子,踢得一腳好球,年過四十依然健美英俊。傳說其家中有個寶物「既濟壺」,因此得以青春不老、容顏永駐……

〈陰陽魚〉:明朝末年,張獻忠屠蜀,一隊難民發現一處世外桃源,偌大的村莊只有一對形影不離的男女。圍繞這對男女,譜寫曲哀婉的亂世悲歌。

 

【導讀賞析】歷史作家、譯者/廖彥博

檀信介帶著讀者一頭闖進近代史恢弘大敘事裡的小角落,看看那些「魔神仔」如何在辛亥革命、日軍侵華、國共內戰裡存活下來,繼續魅惑人心。

 

//作者簡介//

檀信介

旅日青年作家,書評人,知乎文學故事領域知名答主,喜馬拉雅《大咖讀書會》簽約主講,網易文學簽約作者。

 

//目錄//

●破地獄

●斬龍角

●買竹籌

●賣鬼記

●斬鬼嬰

●金簪記

●既濟壺

●陰陽魚

【導讀賞析】近代史縫隙裡的魔神仔:《巷說異聞錄》/廖彥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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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賞析//

近代史縫隙裡的魔神仔:《巷說異聞錄》

文/廖彥博(歷史作家、譯者、《一本就懂中國史》作者)

對中國大陸的讀者來說,民國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時代。

鴛鴦蝴蝶,旗袍馬褂,上海十里洋場,南京梧桐森森,我揮一揮衣袖,他達達的馬蹄,凡此種種,共同在影視作品裡構成人們心中對於民國風華的美好想像。可是民國也是神秘而落後的,甚至是迷信而妖魔橫行的。原因很簡單:不這麼著,很難突顯出「當今」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之後的現代和進步。

對台灣的讀者而言,民國則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時期(注意和前者的排序)。

鈔票硬幣上、公家文書上、報紙刊頭上,民國還是進行式,就在我們生活呼吸之中。可是民國也是截然兩分的:屬於歷史的那一大段,曾經顏色鮮明的、氣壯山河的存在過的民國歲月,四海歸心、堅苦卓絕的激戰年代,大多數台灣人已經不復記憶。

檀信介的《巷說異聞錄》替我們把既熟悉又陌生的歷史連接起來,而且還開啟了一扇魔幻又真實的觀景窗。中國文學的傳統裡,一直有著「志怪文學」的傳統。《山海經》以降,漢晉的《淮南子》、《搜神記》,唐傳奇、宋元話本、明清筆記小說,我們在荒山野嶺,感覺到陰風陣陣,或是捅破紙窗,看見女鬼畫皮,不管你的出身籍貫、政治立場,相信文化基因裡都有著妖怪活躍的身影。

而檀信介則帶讀者一頭闖進近代史恢弘大敘事裡的小角落,看看那些「魔神仔」如何在辛亥革命、日軍侵華、國共內戰裡存活下來,繼續魅惑人心。故事光怪迷離,看官們不禁眼花撩亂,可是驚魂甫定,卻又嘖嘖稱奇:誰能說這些「魔神仔」不存在?

《巷說異聞錄》由〈破地獄〉、〈斬龍角〉、〈買竹籌〉、〈賣鬼記〉等幾則故事組成,故事的舞台,正是清末到民國、抗戰勝利那段熟悉又陌生的歲月,幾個歷史上響噹噹的大人物,比方做過大總統、也登基當過八十三天皇上的袁世凱,還有我們台灣讀者算是相當熟悉的「蔣故總統經國先生」,在故事裡也出奇不意,客串亮相。看他們出場的時機,扮演的角色,起到的作用,一定會讓讀者們會心一笑。

留學蘇聯、篤信唯物主義的「太子」蔣經國,如何運用起茅山道術,去摧破汪精衛政權的秘密金庫?又怎麼會引來一場多年無法偵破的連續命案呢?且讓我們翻開這部《巷說異聞錄》。

 

//內頁預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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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破地獄〉

【楔子】

民國三十年,從江西來了一班野道士。

師徒三人在各處荒祠野廟裡落腳,不打醮、不畫符、不算卦、不扶乩,專給人做白事超度。就是這麼一班來路不明、沒有根基的野道士,不到半年就在江淮一帶的淪陷區闖出了名聲,只因他們有一手獨門靈術—破地獄。

所謂破地獄,顧名思義就是幫新死的亡魂打破地獄的邊界。東南西北四方形式各異,但核心步驟大抵相同,在靈堂中結壇焚表,在法壇邊緣置幾枚瓦片,施術者一邊舞劍一邊唱經,待唱經完畢後,回身拿手中鐵劍用力把瓦片擊碎,象徵著地獄的鐵壁被擊破,亡靈飛升天堂。這本是日常入門的道術,別說正一、全真有傳承的道士,就是鄉間的神漢、乩童、喃嘸佬都能照貓畫虎地熟練操作。

而這三個道士能憑藉這樣平常的道術成名立萬,是因為他們的「破地獄」有三處與別的道士不同,令人咋舌稱奇。

頭一奇,這班江西道士做法事時不燒冥錢錫箔,不燒經衣紙紮,焚化黃表之後只燒戰前國民政府發行的法幣真錢。別說草紙切的冥錢,就是市面上通用的汪偽中儲券、日本軍票都不燒。

這二一奇,燒完紙錢,跳完禹步法事時,手上的桃木劍不碰瓦片,兩三步之外隔空一擊便能將瓦片破得粉碎。

三一奇,頭七回魂夜裡,亡人一定會入主家老爺、太太的夢,或是交代遺言後事,或是討要過冬衣物,無一不爽。

因這三件奇處,皖東、蘇西各縣的大戶家裡有人去世都會出高價請他們來作法,一來是求一個厚葬久喪的孝名,二來久居鄉間的大戶老爺們也想自己開開眼界。

慎縣曹大戶家年過耄耋的老太太壽終正寢。曹大戶自幼讀孔孟書,原本不信佛道,在鄉賢故舊的反覆勸說下,才不情願地花重金請這班江西道士來作法超度。誰想到,這場原本敲鑼打鼓的喜喪,卻因這班道士引出了一場駭人的驚天命案。

 

【八斗】

慎縣首富曹大戶家一向以曹子建的苗裔自居,家裡的楹聯匾額從來不寫什麼「慈孝友悌」、「耕讀傳家」之類的濫俗字句,一進二門就能看到匾額上磚雕著的四個魏碑大字—才高八斗 。

曹大戶雖然在前清沒得過什麼功名,但一直捧著自己「才高八斗」的祖宗牌位自視清高。別家私塾開蒙都是從「天地玄黃」、「趙錢孫李」開始,他偏要在啟蒙時教子侄佶屈聱牙的《洛神賦》:「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像他這樣的人連尋常的書生、秀才都不大放在眼裡,更不用說鄉間裝神弄鬼的遊僧野道。從不供養佛道的他,可以說是愚昧迷信鄉間的一股唯物主義無神論清流。

曹大戶平時就愛搖頭晃腦地背兩句「子不語亂力怪神」、「未知生焉知死」,拿至聖先師彈壓鄉間的迷信淫祀。就算在老太太發喪這件事上,面對勸他請道士的親族鄉賢,他也搬出自己那套孔孟大道,堅決不從。

可在鄉民們看來,他們不懂孔老二說了什麼道理,更不懂曹大戶搖頭晃腦背的那些四書五經,只知道不請僧道給老母親超度念經,就是十惡不赦的大不孝。

鄉民的眾口鑠金,沒說動曹大戶,卻驚動了曹大戶在南京做大官的小娘舅。他小舅是南京汪精衛手下情報機關七十六號的大特務,接到電話聽說從小照顧他的大姐去世就十分悲痛,想要連夜回鄉奔喪,可偏偏當天南京出了大案,有軍統的人策劃要搶汪偽的中央銀行,負責金融安全的他,就被汪先生強行留在南京辦案。本來脫不開身給姐姐送葬就十分惱火,又被人告知外甥不給姐姐請僧道超度,更是怒不可遏,立即給曹大戶家撥通電話。

曹大戶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問候請安,就聽電話裡厲聲罵道:「我弄你家祖宗十八代。」「舅舅。」還沒等曹大戶說話,對方又是一陣怒罵:「吾家姐當年是何等樣的好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才有人才,就是南京、上海也有那有錢、有勢的人家來聘。你那個考了半輩子連秀才都沒中一個的死鬼爸爸來提親,你外公本就是不答應的,是你爸爸日日到我家磕頭,死纏爛打,求得你外婆軟了心才答應把吾家姐下嫁給你家。可憐我家姐含辛茹苦、忍饑受凍,在你家熬了半輩子,我時常想想就心疼得不行。現在倒好,老了老了,你連給她超度的和尚、道士都捨不得請,是要讓你娘老子做孤魂野鬼嗎?你哪裡就那麼缺錢?我存放在你那裡那些積蓄,你都敗光了嗎?」

曹大戶答:「舅舅的積蓄一直在生息,未曾動過,未曾動過。」不容曹大戶分辯,他娘舅接著罵:「枉你媽從小那麼疼你,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慣子不孝了!等我這邊公事辦完了,就回去槍斃你個孽障。」曹大戶聽完,只是諾諾,連粗氣都不敢出。

被舅舅一頓劈頭蓋臉嚴詞訓斥之後,天不怕、地不怕的曹大戶也慫了起來,心中想:「我那小舅舅在老家時就是出了名的愛打人、暴脾氣,現在走仕途又當上了殺人不犯法的大特務,他那句槍斃可說是氣話,但依他的脾氣,若等回到家裡仍氣不過,一槍崩了我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裡,曹大戶不禁打了個冷顫,立馬吩咐底下人去請近來聲名鵲起的江西道士。

這一請不要緊,差點摧毀了曹大戶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

曹大戶家的長工怕耽誤了老太太的出殯大事,一大清早就上路去臨縣,連跑帶顛走了三個時辰才見到江西道士。不到半個時辰,長工在臨縣那邊氣還沒喘勻,老道士就從臨縣到了曹大戶家裡,一身天青的鶴氅道袍沒沾半點泥水浮塵,霜髯下的口鼻連一聲粗氣都不曾喘。太陽快要落山時,背著鑔鈸法器的兩個徒弟和長工才趕回家。

無知鄉民對此眾口紛紜,有人說道士和孫猴子一樣會騰雲駕霧,還有人說道士跟土行孫一樣會遁地而行,在揚州城裡聽過《水滸》評話的老人則定論說:「你們懂什麼,道長跟神行太保戴宗一樣,是貼了神符甲馬,所以能日行千里。」

曹大戶對老道的神速還是有些驚詫的,他平日裡套車都要走一個時辰的路程,老道步行半個時辰就走到了。心裡雖然驚詫不已,但他嘴上卻還不肯對亂力怪神鬆口讚嘆,只拿出東家老爺的派頭來對莊戶們說教:「哪有什麼甲馬?老道多半是搭了別人的馬車才到這裡來的。」

與本地走街串巷唱八仙、賣財神的土道士全然不同,江西老道華陽巾下一頭如古人般的油亮髻髮一絲不亂,舉止坐臥的行動羽衣翩躚,絡腮的鬍鬚銀亮柔順,一副得道真人的道骨仙風。

到了曹家後,老道沒有拖長聲唱頌「無量天尊」,也沒有亂甩拂塵裝神弄鬼,而是耐心地欠身稽首與曹家親屬一一道了「節哀」,這些平易近人的舉動贏得了原本對佛道極為反感的曹大戶的一絲好感。一番寒暄過後,老道單刀直入地開始吩咐主家去購置好結壇用的一應用具,指揮下人按規矩搭建靈堂、法壇,準備到一半,老道的兩個徒弟也背著行李趕到了曹大戶家。

老道的兩個徒弟都穿著棉布道袍,一個徒弟清瘦白淨、眉清目秀,背後背著書笈,身上還掛著紅布包著的鑔鈸樂器,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滴溜溜地亂轉四處看,老道呼他作「雲鶴」。另一個高大黝黑的徒弟無精打采地提著藥笥,身後還背著一把桃木的寶劍,老道喚他作「夢蝶」。

曹大戶招呼師徒三人。

老道像個運籌帷幄的將軍,坐在堂屋裡如泰山般巋然不動,指揮徒弟、下人,把一切安排得從容裕如。

兩個徒弟卸下身上的書笈藥笥,清瘦白淨的那個很會來事,機靈地拿出法事所用一應法器擺在法壇前的供桌上,解下黑大個背後的桃木劍遞到師父手裡,一整套準備幹練俐落。黑大個「夢蝶」則逕自坐在一旁,褪去鑔鈸上包著的紅布,輕輕擦弄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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