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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后病逝,宋仁宗趙禎真正掌控大權,太后臨終之際,特意找來狄青,啟示他尋找香巴拉之途。在為太后發喪期間,八王爺驚爆趙禎的身世之謎……
宋仁宗勵精圖治,重用一批忠臣良將,以圖重振西北,抗衡西夏。狄青主動請命戍邊,尋求建立功業的機會,正逢賢臣范仲淹執掌西北,重用狄青,狄青獨擋西夏鐵騎、大破後橋寨、獵殺西夏九部郡王,甚至刺殺西夏皇帝元昊。威震西北。然而,香巴拉的迷霧卻仍舊如層層蔽日,狄青在一次次失望中繼續找尋……

第二章  帝  淚

 狄青若是回過頭去,就能看到趙禎和閻文應額頭上滿是汗水。

可他沒有回頭。他聽到劉太后去了的那一刻,除震驚外,腦海中一片惘然。他不關心別的事情,心中只是在想:五龍本是香巴拉之物,你一定要……

太后知道尋找香巴拉的關鍵所在?可這個關鍵,並沒有說完!狄青心中滴血,只感覺周圍有人奔走呼號,好像很是混亂。但這些和他有什麼干係?他突然有點恨自己,恨自己為何不早一天趕回來。可早一天趕回來,事情就會改變嗎?狄青不知道。

正心亂如麻時,一隻手按在狄青肩頭。狄青扭過頭去,見到八王爺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狄青嘴唇喏喏蠕動,低聲道:「伯父……」

他內心很有些愧疚。見到八王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八王爺也沒有找到香巴拉,而且肯定一直在尋找。可八王爺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宮中?

八王爺很憔悴,不過八王爺眼中有些怪異,同樣低聲道:「狄青……太后是不是要找你說什麼?她說了什麼?」

狄青失落道:「她好像要說香巴拉一事,但沒有說完。她只是說五龍本香巴拉之物,要找到香巴拉,一定要……說到這裡,太后就去了。」

八王爺凝神望了狄青片刻,緩慢道:「太后要說什麼,我知道的。」

狄青驚喜交加,一把抓住八王爺,聲音顫抖,「伯父,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怎麼會知道?」

八王爺扭頭向趙禎的方向望了一眼,似在考慮什麼。太后駕崩,宮中凌亂,趙禎只是呆呆地跪在太后的床榻前,淚流滿面。消息已傳了出去,群臣正要早朝,聞言已紛紛趕來。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一會兒再跟你說。」八王爺低聲道,「我先去安慰聖上。」狄青一顆心劇烈跳動,卻只能等待。

八王爺走到趙禎的身側,跟著跪下,見趙禎涕淚橫流地喃喃道:「母后,你……你……為何要離開孩兒呢?」

趙禎翻來覆去的只是這幾句話,他心哀之下,也像亂了分寸,完全忘記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八王爺一旁勸道:「聖上,節哀順變。」

趙禎霍然爆發,一把揪住八王爺的衣領,喝道:「節哀?朕的娘親去了,你讓朕怎麼節哀?」

八王爺有些惶恐,低聲道:「聖上,無論如何,群臣都在宮外等候呢!太后駕崩,聖上登基不久,眼下急需安撫臣心,以防變故。」

趙禎淚還在流,手已鬆開,失神道:「怎麼安撫呢?」他再望了太后一眼,臉色突然有些改變。

八王爺順著趙禎的目光望過去,神色也有些異樣。

太后直伸前指的那隻手,已被宮女勉強放下,可太后的另外一隻手,還在死死地抓住身上的袞冕,任憑宮女怎麼扳,那隻手都不肯鬆開。

趙禎身軀有些顫抖,向閻文應望去。閻文應也在望著趙禎,眼中也有深深的畏懼。

太后死,閻文應有什麼要畏懼的?太后抓住那袞冕,又有什麼深意?

「太后仙逝前,緊緊抓著袞冕,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趙禎喃喃自語,斜睨著八王爺。

八王爺沉吟許久,這才道:「恕臣駑鈍,不解其意。不過群臣已在宮外候駕,或許向他們詢問,集思廣益,可得到答案?」

趙禎緩緩點頭道:「皇叔說的不錯,朕這就去問問。」他出了垂拱宮,只見到群臣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群臣聽聖上出宮,齊呼萬歲。

趙禎眼望群臣,哽咽難言,只是擺擺手。閻文應知機上前,宣布道:「太后已……仙逝了。」

風雲悲嚎,群臣泣下。

趙禎又是淚流不止,等到群臣悲傷暫歇後,這才問道:「太后去了,但她好像還有心事。她臨去前,扯著袞冕不肯鬆手,究竟是何緣由呢?」

群臣沉默,寒風呼嘯,充斥著蕭肅。

趙禎問得大有深意,群臣沒有琢磨清楚天子的心思之前,不敢妄言。

袞冕,本是天子的服飾。要知道,太后能穿上袞冕,可是大有因由。太后以前一直執著地想要登基,趙允升死後,太后欲望雖淡了,可不久前,突然執意要穿袞冕去太廟,參拜大宋趙家的列祖列宗。

群臣都明白,太后要告訴天下所有人,尤其要告訴他們這些宋臣,她劉娥雖是卑賤,最終還是能和君王平起平坐。

太后的這個要求,難倒了大宋群臣。

太后穿著袞冕這一拜,雖不登基,卻宣告以天子的身分參拜。這讓趙家列祖列宗如何面對?這讓得趙家恩惠、一直以衛護大宋江山為己任的大宋文臣情何以堪?

太后始終堅持,群臣無奈之下,終於對太后妥協。宋臣改了袞冕的幾處地方,讓那袞冕看似袞冕,其實不是袞冕,於是趙禎就請太后穿著那重新設計的袞冕參拜太廟。

說不清到底是誰自欺欺人,是太后、天子還是一幫宋臣?太后穿似是而非的袞冕去太廟,這好像是一場鬧劇,曲終人散,卻還沒有落幕。

太后在這之後,就一直穿著那袞冕,死都沒有再脫下。誰都看得出來,太后很喜歡那袞冕。太后臨死前,扯著袞冕,是不是示意這衣服莫要脫下來,要一直穿到永定陵陪真宗去?很多人都是這麼想,但沒有誰敢說。

雪花飄落,一瓣瓣上寫滿了落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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