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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色忘不了那些枝枝蔓蔓的情感
學生時期的戀情縈繞在寒食色心中不曾逝去

新同事盛狐狸給她的生活帶來微妙的變化
特愛鬥嘴角力的兩人,會產生什麼化學效應嗎?

回過神來,我喚他:「盛悠傑。」他輕飄飄地看我一眼,「嗯?」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好像是敵人吧。」他輕笑:「我不這麼認為。」接著,在我微詫之際,他繼續說道:「要當我的敵人,妳還差那麼一點點。」我沒有搭腔,只是看著地板上的啤酒瓶,陽光下,那些玻璃折射出朦朧的亮。

他問:「妳在想什麼?」我緩緩說道:「我在研究該怎麼把這個啤酒瓶塞進你後面。」他不急不躁地回道:「其實,妳的前面也可以塞。」我鄙夷,「你猥瑣。」他微笑,「彼此彼此。」我沒心情和他玩遊戲,便直接問道:「你來做什麼?」他也坦白,道:「因為我忽然發現,醫院裡沒有妳和我作對,還挺寂寞的。」我誠實地告訴他:「其實,你的這種情況有個學名,叫犯賤。」他照舊不惱,只道:「休息完了,下午就去上班吧。」我當然不幹,但藉口也是冠冕堂皇:「不行,我喝醉了,等會兒把病人的重要部位切下來、變成司馬遷怎麼辦?」

話說,司馬遷大叔也是位很可憐的人啊。當初就是因為直言而被漢武帝治罪、受了宮刑,這對男人而言簡直是不堪承受的生命之重。誰知在千年之後,他的恥辱還時常在高中生作文被提及「他受了宮刑,卻依舊堅持著完成《史記》這一歷史巨著」這幾乎成為作文中的萬能句子。而高中生作文裡還有其他出場頻率頗高的人,例如李白,那是豪放不羈的瀟灑;例如陶淵明,那是採菊東籬下的寫意;就算是霸王項羽,即使自刎,那也是烏江邊的悲壯主義,更何況,人家偶爾還會被歌頌一下與老婆虞姬那堪比偶像劇的淒美愛情。可是司馬遷,卻每每被提及他成了太監般的男人,實在有些不是滋味;還有些同學偶爾靈感來了,甚至將他的事蹟寫成玄幻小說,如「儘管司馬遷多次遭受宮刑,但他忍住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還是以頑強的毅力寫出了偉大的《史記》。」看看,一次又一次,真把人家司馬遷大叔的下面當雨後春筍了?

盛狐狸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呢?他狀似好心地說道:「沒問題,今天,手術的事情交給我,妳在旁邊待著就好。」我拒絕,態度堅定,「我還是不能回去。」他問:「為什麼?」我歎口氣,道:「每次看見你,我都有種想吐的感覺,再加上今天喝多了,再坐在你對面,那不是很危險?」他笑得雲淡風輕,「沒問題,習慣就好了。」接著,他又意味深長地說:「妳總要習慣的不是嗎?」

我正想說什麼,卻聽見一陣敲門聲,看來,今天我家還真熱鬧。我起身,一邊猜測來人是誰,一邊開門。噹噹噹噹謎底揭曉,是一名陌生人,男人,強壯的男人;身材魁梧,想必那胳膊有我小腿粗;高鼻闊口,濃眉大眼,國字臉,英氣勃勃,相貌堂堂,很是威武,頗為粗獷;沒錯,就像是《天龍八部》中的喬峰走了出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要個簽名什麼的,他站近一步,頓時,那小山般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將我隱沒在黑暗之中。沒等我開口眨眼詢問先生你貴姓,貴庚,有何貴幹,有無婚配之類的問題,他便指著我一條一條地說道:「第一,我之所以白天睡覺,是因為昨晚在工作,是正經工作,不是當鴨。第二,我不管妳們對帝國主義有多麼大的仇恨,但妳們有事沒事就這麼叫囂,會嚴重影響別人的休息。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妳連我的臉都沒看見,怎麼就判定沒有女的肯要我?」我張口結舌,停頓三秒,解除呆愕,然後拿出一張紙,刷刷刷地寫下柴柴的住址,遞給滿面疑惑的喬峰,道:「這女人才是早上和你對罵的人,祝你復仇成功。」接著,退後,關門。

轉身,發現盛狐狸看我的眼神帶著那麼一點曖昧,他道:「我好像聽見了鴨子這個字眼?」我道:「沒錯。我幫你叫的,但看他太猛,怕你這副小身板承受不了,便好心幫你退了。」盛狐狸笑笑,「實在是感謝妳用心良苦。可惜,我不是那號人。」我愣了三秒,接著回過神來,道:「原來閣下是在上面那位,失敬、失敬。」盛狐狸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想,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問題。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和男人待在床上。」

我邪笑,「你認為有人會相信嗎?」盛狐狸淡笑,「我想,認為我喜歡男人的人只有妳一個。」我繼續邪笑,「我不僅現在這麼認為,而且會永遠這麼認為。」盛狐狸的眼睛很慢很慢地瞇了起來,「如果妳當了被我壓的那個人,應該就不會再這麼認為了吧。」我轉過頭,平靜地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他直視著我的眼睛,臉上染了幾分莫名的意思,「接下來妳就知道了。」

我未置一詞,只是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環住他的腰;別說,盛狐狸的小腰身,挺妖魅的。我的手,在他後背上緩緩游移。盛狐狸輕聲問:「妳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看不見,但我還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無辜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接下來你就知道了。」話音剛落,我的雙手來到他的臀部,算了,不裝淑女我的雙手來到他的屁股上,一手各掐住一個屁股瓣;左手往順時針方向旋轉七百二十度,右手往逆時針方向旋轉七百二十度。我推開他,將那個大大的、無辜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露給他看,「盛醫生,我終於還是掐到你的屁股了。」

某人的身子僵硬中。

第二天一早,我修整完畢,哼著小曲,走向醫院。天氣晴朗,空氣污染指數四十七。

和往常一樣,我洗臉,穿衣,化妝,梳頭,出門;從小乞丐那裡換零錢,後背接受灼灼目光;然後買牛肉麵,之後搭電梯上樓,趕在院長檢查之前進到診間中。

想到盛狐狸昨天被掐了屁股的僵硬模樣,我的心情確實不錯。不過我也是從小看電視劇長大的,深諳冤冤相報的劇情,所以很清楚盛狐狸今天一定會對我進行打擊報復,而且就像他說的,這樣鬥下去,日子才不會無聊。只是上班時間到了,盛狐狸卻還沒到,難道是昨天下手下重,傷了他自尊?但憑著盛狐狸那張厚臉皮,就算在新聞聯播中把他衣服剝光,第二天他的太陽也照樣升起啊。正在疑惑,病人來了,我便開始工作起來。這是一名去了做黑的髮廊,犯了錯、不小心染上病的失足男青年,我心存善念,手下留情,沒有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調戲。那青年想必也不太好意思,自始自終都閉著眼睛。我正在檢查,卻聽見背後有陣腳步聲,悠悠閒閒的,一聽就是盛狐狸的腳爪子發出的聲音。

我回過頭,正要叫他過來幫一下忙。但這一回頭,便糟糕了他已經站在我面前,而且沒等我反應過來,便微微低下頭吻了我一下;不僅是唇瓣對唇瓣,他的舌頭還迅速而閒適地在我口中環繞了一圈,然後他離開目瞪口呆的我,淺淺一笑,說了一個字:「早。」接著,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披上白袍,看他的醫學雜誌。
(連載完畢,購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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