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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在落霞山落草成為「五妹」,在山窩裡出落成一個水靈姑娘,
這天山下一支特別難纏的官兵來招安,陶花和弟兄們被綁進軍營,沒想到裡面的領頭王爺身份居然不單純……

那張將軍脾氣火爆,遇上這關節卻也懂得愛惜眼珠,老老實實說:「這……這就是……一活姑奶奶。」

陶花哼了一聲,「我告訴你,姑奶奶想殺你剛剛就動手了,留你的命是為了讓你們別傷害山上百姓。」說著將那張將軍往懷中一帶,小箭指住他咽喉,「快叫你的人全都退下去!」她話音尚未落下,突見三枚白羽箭自三個角度射向張將軍。

陶花大驚後退躲閃,卻仍是不及,一聲都沒響人質便在她手中被射死。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敵陣中說:「張將軍違抗王爺號令,死罪不可免,厚待家屬。這位姑娘,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陶花仰頭,對方陣中燈火通明,明晃晃照得她眼睛生疼,什麼也看不清楚。她冷冷喝道:「本來我是不想打了,可你們欺辱我是個女子,姑奶奶今天偏就不降了!」

敵陣依舊傳來那老者的聲音:「無禮之人已被處死,是在下治軍不嚴,讓姑娘見笑了。只是,老夫今年六十有三,倒是有兩位姑奶奶,都早已化作了黃土。」

說話之時,兩邊的鐵騎兵倏地展開一張大網,將陶花縛於其中,掙扎中聽見那老者的聲音:「本來不該綁你,但姑娘你實在太過兇悍,怕傷到王爺。」

落霞山一行人全都被俘,押在一間軍帳當中。陶花雙手被牢縛在身後,兩個兵丁緊緊壓制住她,生怕她又甩出什麼暗箭。她被迫得身軀前傾,只能看見地面。聽到身旁的兵丁喊話:「請王爺吧。」

不一刻腳步移動,帳內進進出出,陶花費力仰頭,看見進來一個長鬚長者,目光威嚴掃視眾人。她猜想這應當就是王爺了,別過頭去不理他,只待發落。那長鬚長者卻並不說話,又等得片刻,外面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腳步聲,顯然來人行動極其迅速。

帳門「嘩」的一聲被推開,幾雙腳踏進屋內。

陶花認得周圍都是一式一樣兵丁的軍靴,只有正中間一雙腳有些突異,也是一雙長靴,卻是不同的款式。陶花一見之下覺得十分熟悉,猛然想起這是契丹人愛穿的樣式,又想到剛剛交手時對方的服飾,心裡忽然一凜,「莫非這是個契丹降將?那我該多半認識。」

想到此處,陶花抬頭看向此人,是個黑衣少年。她本來估摸著會看到一張很熟悉的面孔,可真正看到時,又覺得陌生,她凝神想想自己確實不曾在契丹皇帝麾下見過此人。既然已經知道猜錯,她再定睛細瞧,心裡放下了多半熟識此人的念頭之後細看,竟又覺得並不完全陌生,眼梢唇角,依稀彷彿似曾相識。

陶花在這裡看了半晌的工夫,這人正一個個把他們幾個人全部審視一遍,大家全都是一色夜行衣,陶花位在最角落裡,到得最後才看到陶花這兒。此人看見陶花之後,面色驟然大變,一句話也不說逕直走過來,推開兩個兵丁伸手就解繩索。

陶花看他的面色和行動,再加上剛才似曾相識的感覺,知曉必然是舊識。她努力苦思,腦海中把但凡有點印象的契丹將領都慮過了一遍,卻還是對不上,轉頭再看向他,見他雙唇微抖不能成言,雙手也激動發顫,一時竟然解不開繩索。旁邊的兵丁伸手幫忙,才把縛著陶花的繩子卸下。

陶花立定身形,疑惑中瞪著這人,觀他行為態度研判多半是友非敵,也就放下一些擔心。

那少年見她凝視自己,輕輕抿住雙唇,轉頭環顧一周後穩住聲音吩咐:「全都出去,把人也帶出去,別為難他們。」

最先進來的長鬚長者卻未即刻離開,反倒走近少年身旁。少年側頭低聲道:「鄭伯,你們先到外面去吧,過會兒我跟你說。」

陶花本來指望這少年開口說話後,從他聲音中聽出端倪,哪知聽了他聲音後卻更覺陌生了,連先前那一點點熟悉感都失去。

老者似顯憂慮,低聲勸道:「這女賊驍勇異常,王爺還是小心為上。」

少年哈哈一笑,「這是我從前跟你提過的陶姑姑,我說呢,哪裡又跑出來一個百步穿楊的女子。姑姑再兇,也不會殺我,她要真想殺啊……」他抬頭看陶花一眼,眼神中的笑意一閃而過,「那就殺吧,我認了。」

這一聲「陶姑姑」,頓時讓陶花醍醐灌頂,她再次細看這少年眉目,不是小滿又還是誰!

她一直以為小滿已經不在人世,而他正值成長年歲,體型外貌都變化甚大,聲音更是粗壯了很多,壓根沒想到會是他。陶花一時驚喜異常,抓住他的手臂細細上下打量。

小滿也是滿面歡笑,回握陶花手臂,仍覺不能表達,乾脆一頭撲進她懷中磨蹭。這是他當年做過許多遍的動作,那時他是個瘦弱小孩,伏在少女懷中尚是小輩,如今他已長成壯碩少年,這一撲竟然就將陶花給撲倒。

陶花身上的繩子雖然卸下了,卻仍在四周牽絆著,這一下撲跌就沒能穩住,狼狽萬分仰摔到地面,小滿倒在了她身上。

鄭伯在旁連呼「小心」,陶花因心中滿是喜悅,只覺滑稽好笑,並不覺疼痛,拍拍胸前人的額頭說:「快起來。」卻覺到他身子一僵沒有動彈。

陶花大驚,以為他是摔傷了,驟然驚懼詢問:「你怎麼了?哪裡傷到了?快跟姑姑說。」那時一路奔逃,陶花最怕的無非就是這個小孩子受傷,哪怕不是與敵人作戰,也怕馬行顛簸累傷了他。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年,臉上盡顯擔憂之色。

他手一撐地站起來,微微一笑,本來不想說話,看見陶花面色緊張,低聲答了句:「沒事。」

陶花皺眉,「怎麼沒事?這麼重跌到地上。」她想也沒想就伸手到他腰間揉撫。

他退了一步,臉色有微微尷尬。

她有些不明所以,鄭伯在旁圓場,「姑娘先起來,王爺大了……

她似乎明白過來,立時大怒,「你、你、你,你還害羞呢!當年尿濕了褲子換上我的穿,怎麼就不害羞!」

小滿苦笑,又有些臉紅,轉頭說:「鄭伯,你吩咐外面嚴防守衛,我要是不叫人,任何人等不能靠近。我這姑姑一向口沒遮攔。」

鄭伯點頭,「我知道,她還想當我的小姑奶奶哩。」說著向門外走去傳令。

陶花已經站了起來,「哼,王府規矩大,話都不許我說了!」一邊說一邊氣嘟嘟也要往外走。

在小滿面前,她向來不隱忍脾氣。就連在心愛的人面前,她也有不得不虛與委蛇的時候,可是在他面前,不必。他們見過彼此最狼狽的樣子,也有過最親密的依靠,萬里奔逃時常常十多天都不能洗漱,寒夜裡只能裹著她的大紅襖緊擁而眠。那時候,只有這一個懷抱可以取暖,只能給予對方全部的信任,好在,他們都沒有辜負這份信任。

他們兩個,是生死考驗過的交情。

陶花咚咚故意跺著腳往門口走,小滿過去拉住她,這就走啊?我欠你那麼多東西,總得一樣樣還清吧。陶花揚了揚嘴角,頓住步子,那是!你欠我一條命呢。

鄭伯正走到門口,清咳一聲,顯然是覺得這話大逆不道。小滿也搖了搖頭。

陶花也覺這話過分了,好端端的咒他做甚,她以為他死了的時候還不是拚了命去尋仇,何況,他現在顯然身分不同以往了。她低下頭,呃,是我說話造次了……

小滿依舊微笑搖頭,打斷她,我欠你的,不止是一條命呢。她笑了,又抬起頭來,仔細想了想,嗯,還有一條褲子,幾兩銀子,一件背心……

他一邊大笑著,看了看鄭伯已經出去,一邊繞到她耳側來,悄聲說:還有一個好夫婿。(週五待續)
(摘自瀲灩江山上 盼若雙燕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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