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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狗》還原孔子原本面貌，以及與弟子們的相處時光，有嬉笑怒罵也有學生頂嘴，其實孔子並非傳統老學究，他是一位活潑可親的老人家。

此次特別邀請水滸繪者：阿娟，畫出孔子與弟子的新形象，搭配穿越配件、華麗皮草等服飾，帶來嶄新的孔門師生造型，希望帶給各位有別以往的鮮明印象！

孔子 

孔子周遊列國，據說有個鄭國人，善於相面，他曾漫畫式地描述孔子。他說，孔子的上半身有聖人之相，但下半身不行，好像垂頭喪氣、沒精打采的喪家狗。子貢把此 人的話告訴孔子，孔子並不生氣，反而說，我的形象怎麼樣並不重要，他說我像喪家狗，很對很對。這本書的書名就是這麼來的。

孔子是什麼模樣？誰也不知道。我們只能借他晚期的畫像，自由想像一下。這類畫像有好多種，有作豹眼環睜或露齒豁牙者，實在不好看。畫家越想把孔子畫得神乎其神，不同一般人，給人的印象越像妖怪。聖化的結果，往往是妖化。

當 然，這類畫像也有比較順眼的。比如孔廟的石刻畫像，有些還可以，這類畫像主要是明清以來的作品。現在印得最多的是所謂《先師孔子行教像》，這幅畫像傳出唐吳道子，不知出於何人之手，也不知畫於何時。當然，它不是照孔子本人畫的，但還真有點山東人的味道，也許就是照哪個山東人畫的。山東人有什麼特點？第一，大個子比較多。司馬遷在《史記‧孔子世家》說：「孔子長九尺六寸，人皆謂之『長人』而異之」，孔子是大個子。「九尺六寸」有多高？按西漢尺寸換算是兩百廿一公分，和姚明的個子差不多高，或有誇大。但古代，有些地方的人確實比較高；東北人很多都是山東人的後代，所以大個子也比較多。第二，畫面上的孔子有顆圓圓的大腦袋，也是這一地區的特色。皮膚黑的像紅燒獅子頭，皮膚白的像清蒸獅子頭。另外還有一點大家不要忽略，畫像上的孔子腰間佩劍，兩手當心，哈點腰，身體略向前傾。這種姿勢，古人叫「磬折」，好像奏樂的石磬，有個彎。這種姿勢，在《論語》〈鄉黨10．4〉中叫做「鞠躬如也」，這和背手、撅肚子趾高氣揚的樣子正好相反，是表示溫良恭儉讓。

【言語科】子貢

端沐賜（字子貢）。衛人，比孔子小卅一歲，出身「賈人」，以言語稱，曾仕衛、魯，當過信陽令或信陽宰，但當時的信陽在哪裡，待考。死於齊，是從事外交、買賣的好手。孔子死後，以他地位最高，在弟子中名氣最大，有如掌門人。孔門樹孔子、加聖人之號於孔子，他的功勞最大。沐，《弟子解》作木。貢，古書或作贛，從許多古文字資料來看，這是它本來的寫法。《爾雅》《說文》皆以貢、賜互訓。端沐賜在《論語》中出現次數很多，共卅八次，僅次於子路。

子貢很能幹，長於言語，擅長外交和經商。他問孔子，我怎麼樣，自然是想得到誇獎。孔子說：你只是器，子貢問：什麼器，孔子說：瑚璉。瑚璉是重器，但不是最重要的器。

孔子跟子貢論貧富，是找對了人，因為子貢和其他學生不一樣，他們多是寒門，不足以論貧富。子貢有錢，有人猜測，孔子周遊列國就是由他贊助。有錢，才能看透錢，但財富要達到多少才看得透，不知道，恐怕因人而異。反正沒錢往往看不透，見錢眼紅，窮凶極惡，一點辦法也沒有。歷史上農民造反，到頭來總是失敗，多半栽在這上頭。 

對於金錢，子貢的態度是：窮，不低聲下氣，巴結闊人；闊，不趾高氣揚，欺負窮人。孔子贊同他，但補充說明更好的態度是：窮要開心，闊要好禮（什麼叫好禮？不知道，說不定是當慈善家）；意即在貧富問題上，該怎麼樣比不該怎麼樣更加重要，自己該怎麼樣比對別人怎麼樣更重要。於是子貢引《詩》為喻，問孔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是這個意思嗎？他想說的是，砥礪德行，就像工匠加工骨、牙（象牙）、玉、石那樣，也是精益求精呀。孔子認為他的理解很對，認為我跟這學生講窮開心，闊好禮，就是這意思。

「往」是第一步，「來」是第二步。孔子的教學最重啟發，他喜歡能夠舉一反三的學生，所以他跟子貢說，從此我可以和你討論《詩》了，你有這個資格了。子貢是孔門晚期的弟子，是大商人，子貢喜歡跟人攀比。孔子說，你真的比人家強嗎？要是我，我才沒工夫操這個心。

他是孔門二期的學生，孔門十哲之一，長於言語，擅長應對賓客，嫺熟公關、外交。孔子死後，子貢的威望最高，孔子能當聖人，是他的功勞。

【政事科】子路

仲由（字子路或季路，前五四二年～前四八○年）。卞人，比孔子小九歲，出身「鄙人、野人」，以政事稱。孔子仕魯定公期間，他曾任季桓子宰（前四九八年），為期甚短，次年即隨孔子周遊列國。孔子周遊列國期間，他追隨左右；回國前，他曾任衛蒲邑宰（疑在前四八八年～前四八○年）。孔子回到魯國後，仲由與冉有一起為季康子做事，最後死於衛國的內亂（前四八○年）。卞是卞莊子（魯國的著名勇士）的老家，子路不怕死，以勇武著稱。他性子急，脾氣爆，口無遮攔，常挨孔子罵，不像顏回那麼讓老師喜歡，按漢魏傳說描寫，他簡直就是張飛、李逵式的人物（《說苑‧建本》《孔子家語‧子路初見》），但對於老師，他絕對忠誠。他也是孔門中的老前輩。仲由在《論語》中出現的次數最多，達42次。

仲由年紀最大，本事最大，志氣也最大。孔子說他「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他的特長是為大國斂財理財，富國強兵，是治國用兵的人才。「賦」是徵發糧秣、車馬、兵甲和兵役的制度，即軍賦制度。《周禮》說，治賦是太宰的事；孔子的意思是，仲由的能耐很大。

子路則相反，「訥於言」，他做不到。他說話太急太衝，管不住嘴；老師講話時，他經常插嘴，不但插嘴，還頂嘴，甚至斥責老師，或替老師拿主意。他的特點自然是「敏於行」。孔門之中，以行動型的君子人數居多，子路是代表。顏回和子路，讓老師挑，孔子肯定挑顏回。「敏」有快的意思，子路的特色是快，不但行動快，說話也快，快人快語，孔子雖然喜歡行動快，但可不喜歡說話快。孔子提問題，子路率爾以對，經常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難怪常挨老師罵。

【言語科】宰予

宰予（字子我，生卒不詳）。魯人，《大成通志‧先賢列傳上》說他比孔子小廿九歲，所以暫附於此。出身不詳，以言語稱。孔子曾罵他「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但他卻是孔門十哲之一，屬於最優秀的學生。《列傳》記載，他曾出國擔任齊臨淄大夫。孔子死後，他是前輩，子貢樹孔子為聖人，他亦參與其中。

宰予提問的前提假設很誇張，有點像我們現在假設說有歹徒行兇，你能不能挺身而出。他這做學生的是在考驗老師。但孔子對這個假設很不滿，說幹嘛非得跳井，君子可以救人，但不一定非得跳井──你可以利用他的善良加以欺騙，但不能用這種不合情理的事欺騙他。這種考驗有點像英雄救美。有些戀愛中的女孩喜歡用這種問題測試男友，甚至找人假扮流氓考驗他。這就是罔。男友發現真相後，覺得這種行為實在不可取，反而跟她分手了。

孔子提倡「三年之喪」，宰我不贊同。他說，服喪一年就夠了，如果非要三年不可，必然導致「禮壞樂崩」。孔子很生氣地說，難道服喪期間吃稻米，穿絲綢，你心裡不會難受嗎？宰我說，不難受。孔子說，君子服喪，好吃的東西吃也吃不下，好聽的音樂聽了也不快樂，你如果能心安，你就那麼做吧。宰我一聲不吭就走了。孔子很生氣，罵他不仁，說小孩生下來，要三年才能脫離父母的懷抱，難道你沒有從父母那裡得到過這種愛嗎？宰予呀宰予，難道你就這麼報答父母嗎？這是他們師徒二人之間很不愉快的事。

【德行科】顏回 

顏回（字子淵，前五二一～前四八一年）。魯人，比孔子小卅歲，出身「貧民」，以德行稱，經常受老師表揚，是孔子最得意的門生。《莊子‧田子方》說，顏回對孔子亦步亦趨，「夫子步亦步，夫子趨亦趨，夫子馳亦馳，夫子奔逸絕塵，而回瞠若乎後矣」，自稱緊跟、緊跟還是跟不上。他最討孔子喜歡，但太吃苦，太用功，只活了四十一歲就離開人世。「淵」是回水，與名相應。

最受老師誇獎的全是有道德涵養、老老實實，「訥於言」的學生，以顏回為代表。顏回慎言，在老師面前，少言寡語；老師說話時，從不頂嘴，不但不頂嘴，還退而自省，躲在屋裡琢磨，琢磨琢磨，就琢磨出什麼名堂來了，令老師喜出望外；老師講一句，他能琢磨出十句話，有所創造，有所發明。這是思想型的君子。

這是孔子誇顏淵。顏淵最優秀，什麼地方優秀？在「語之而不惰」。老師講話時，他越聽越認真，別的學生可比不上，因為孔子一講多，他們就會「惰」。顏淵做學問一直努力持續不懈，孔子對顏淵說，「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即有人用我我就做，沒人用我我就隱，誰能做到這一點呢，只有我和你呀。他誇了顏淵兩件事，但用行舍藏，主要是指「藏」。顏淵，簞食壺飲，窮街陋巷，耐寂寞，忍貧寒，這是舍藏，用行談不上。

顏淵一回到屋子就躲起來了。有人（簡文缺其名）問顏淵：你幹嘛這麼消極。他說：是、是，我就是消極，因為我親耳聽了老師的教導，不能不當回事；照他說的做，我做不到；不照他說的做，又不行，只好消極。

孔子總是誇顏回，誇來誇去，無非說他道德好，安貧樂道，勤奮好學。他的最大優點是聽老師的話，絕不頂嘴，顏回是孔子最得意的門生，但除了緊跟孔子與安貧樂道，後世對他幾乎一無所知，顏淵謙虛，不自吹自擂。

  【文學科】子游

言偃（字子游，前五○六／或前五一六～前？年）。吳人（或說魯人），比孔子小四十五歲（或卅五歲），出身不詳；以文學稱，曾任魯武城宰，經常與子夏並舉。《論語》共提到言偃八次。

子游任武城宰時，孔子與他的談話。孔子到武城參觀，大概覺得武城是個小地方，不是推行教化的理想地點，感覺子遊有點小題大做，所以跟他說「割雞焉用牛刀」。 

子游說，我曾聽您教導「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君子學道，推己及人，施惠於人，是屬於「愛人」；小人學道，變得馴順，便於使喚，也是好事。他的意思是：我在武城的所作所為，不正是體現這種「愛人」的精神嗎？老百姓接受教化，不正有「易使」的效果嗎？

孔子說：同學們，言偃的話是對的，我剛才的話是開玩笑。（本章重點：子游的認真、孔子的幽默）

【繪者】阿娟 

姑娘不知何許人也，宅邊有杜鵑花，因以為號焉
性嗜大叔，冷門不能常得
常著塗鴉自娛，顯示己志。噫！微斯人，吾與誰歸

http://blog.yam.com/skylord  
E-mail:lordsky1015@hotmail.com

贈品意義
九月正逢一年一度的祭孔大典，也是至聖先師孔子的誕辰。全台首學台南孔廟，特別製作魁星筆以饗讀者。
所謂的魁星筆，意指魁星爺手上拿的硃筆。
魁星，又名魁星爺、大魁星君、大魁夫子，是讀書士子的守護神。
其左手持墨、右手執筆，單足踩在鰲魚上，另一腳揚起踢斗，因此有「獨佔鰲頭」的意思。
魁星爺曾發願要幫助考生，因此擁有魁星筆，等於擁有魁星的智慧與考運，意謂考生能金榜題名、高中進取，顯示高中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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