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煙雲(下):煙雲 Moment in Peking
林語堂 ◎著
王聖棻、魏婉琪 ◎譯
【類別】:文學小說
【出版日】:西元2023年04月15日
【開本/頁數/定價】:14.8*21公分/272頁/定價320元
【ISBN】:9789861786407
【適讀年齡】:無分齡
【購書連結】:博客來網路書店 https://tinyurl.com/yck22dcb 晨星網路書店 https://tinyurl.com/23thvz9n momo購物網 https://tinyurl.com/cmm6b7yp
獨家正式授權,繁體中文新譯本!
●獲林語堂家屬授權,是市面上唯一合法授權的繁體中文版本(唯一授權,絕對支持!)
●是為全新譯本,邀請具中文系所背景且文筆優美的中英譯者翻譯,以更貼近現代讀者的閱讀習慣
●《京華煙雲》,被譽稱為「現代版紅樓夢」,是林語堂向《紅樓夢》的致敬之作
●邀請林語堂故居前執行長、東吳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鍾正道作序(收錄於上冊)
●邀請譯者魏婉琪為文〈譯後記:誠惶誠恐〉,情真意摯,譯者自謙翻譯得誠惶誠恐,編輯直呼譯文精彩得可圈可點(找對人翻譯了!)(收錄於下冊)
那歲月靜好的小日子,怕是像雲煙一般再也回不來了…………
有一小段時間,他還能分辨出木蘭、蓀亞和他們女兒,以及他們身邊孩子的身影。接下來,他們漸漸和其他人難以區分,沒入了塵土飛揚的人群中,朝著聖山和聖山之後的廣闊內地繼續前進。
秋之歌
即使是木蘭身處這樣的財富之家
在流離的時代中
也無法自外於剝奪、血腥、喪亡、殘酷、離散
已經故去的親人朋友,猶如回憶中美麗的印記
生機盎然的後繼兒女,卻是現實裡活潑的希望
從義和團之亂、辛亥革命、軍閥割據到對日抗戰
每個庶民的小日子,匯聚成民族當時當刻的面貌
這大河般的經歷,在漫漫歲月裡不過是時間的一瞬……
寫出大時代下夾擠於傳統和現代間的人生取樣
西風東漸、民國建立、社會動盪、政治混亂
時代轉瞬間
女性在傳統社會架構解構下,改變了各種面貌
林語堂以紅樓夢為發想藍本
寫出大時代下夾擠於傳統和現代間的人生取樣
探問那些禮教與情感間真實的拉扯
一九三九年於紐約以英文寫就出版後
曾被《時代雜誌》譽為
「極有可能成為關於現代中國社會現實的經典作品」
林語堂更數度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賽珍珠在推薦林語堂時
特別強調《京華煙雲》
「是報導中國人民生活與精神非常寶貴的著作」
專文導讀推薦
林語堂故居前執行長、東吳大學中文系副教授/鍾正道──
「《京華煙雲》裡人物勇於面對苦難的自我調適,那堅韌曠達、虛靜處下的生命意識,似也為廿一世紀華人的崛起提供了答案。」
//作者簡介//
林語堂(1895~1976)
福建漳州人,文學家、翻譯家、發明家,曾兩度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京華煙雲》為其創作的首部長篇小說,原本打算將《紅樓夢》譯為英文的林語堂,因故未能完成,於是他借用《紅樓夢》架構,耗費一年時間以英文寫就《Moment in Peking》一書,即為《京華煙雲》(或譯《瞬息京華》),原意是為了介紹中國文化給西方讀者,卻意外成為近代中國人的人生斷面,除了《京華煙雲》,林語堂知名著作還有《風聲鶴唳》、《朱門》、《紅牡丹》、《吾國與吾民》等書。
//譯者簡介//
王聖棻、魏婉琪
夫妻檔,從電玩中文化、技術操作手冊一路翻到文學作品、藝術理論和歷史,生冷不忌,把翻譯當成讓頭腦持續運轉避免痴呆的最佳方式。譯有《大亨小傳》、《月亮與六便士》、《人性枷鎖》、《歐亨利短篇小說選集》、《如何使用你的眼睛》、《詩人葬儀社》、《從上海到香港,最後的金融大帝》、《墨利斯的情人》、《黃昏時出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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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頁參考//
//目次//
第三部 秋之歌
第三十五章 離婚
第三十六章 犧牲
第三十七章 逮捕
第三十八章 虎穴
第三十九章 南遷
第四十章 奇想
第四十一章 不祥
第四十二章 失序
第四十三章 混亂
第四十四章 血腥
第四十五章 永恆
//作者序//
小說除了這個詞所暗示的「小聊一場」之外,還能是什麼呢?所以,讀者們,要是你沒有更好的事情可做,就來聽聽這小小的閒聊吧。
這部小說既不是對當代中國生活的辯護,也不是許多中國「黑幕」小說所標榜的揭露;既不是對老式生活的讚美,也不是對新式生活的捍衛。它只是一個關於當代男女如何成長、如何學會和對方共同生活的故事,他們如何愛,如何恨,如何爭吵,如何寬恕,如何忍受與享受,如何形成某種生活習慣和思維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如何調整自己以適應這個奮鬥由人,而定奪由天的現世生活。
//書摘//
第三部 秋之歌
故萬物一也。是其所美者為神奇,其所惡者為臭腐。臭腐復化為神奇,神奇復化為臭腐。
——《莊子‧外篇‧知北遊》
第三十五章
在紅玉過世前不久,姚家收到一封寫給「靜宜園主人」的信,信是用漂亮的蠅頭小楷寫的,寄出的地點是長江邊一個叫安慶的小鎮。寫信的人說,他就是陳媽當年失散的兒子,在當地的報上讀到了那篇小說。當時北京是知識份子生活的中心,北京的各類週刊或《北京日報》副刊上的文章經常被全國各地的地方報紙轉載。
陳三這封信寫得很短,但信中另附一封給他母親的信卻長達千餘字,信裡把他被迫從軍之後的事大致描述了一次,他曾經逃跑、換過好幾個雇主、自學讀書、考進警校,如今他在安慶當警察,每個月薪資八元。他拜託姚家老爺,要是他母親回來,就把這封信讀給她聽。他還說他正打算辭職,只等湊足旅費,就北上找他母親,需要的旅費大約是三十元。
莫愁和立夫看了信,非常興奮,立夫對自己寫的小說有這樣的結果得意極了,立刻給陳三電匯了四十塊錢。他們熱切地等著他來,很想知道陳媽的兒子會是什麼樣子。
「看他那一筆小楷,那麼小,又那麼工整,」環兒說:「他這自學可不簡單!現在已經沒多少人能寫這樣的小楷了。」
廢科舉之後,寫這種小楷幾乎成了一種過時的藝術。這是一種需要耐心也能培養耐心的寫字方式,必須注意正確的寫法(相當於英文的標準拼法),還需要有極度冷靜的頭腦。奇怪的是,警界普遍鼓勵用這種蠅頭小楷寫字,每天和每個月的報告上字越漂亮的人,升職的速度就越快。
「然而,他一個月只掙八塊錢,我懷疑,有部份的錢可能被拖欠了,」立夫說:「一個月薪水四五十塊錢的政府職員寫得還沒這麼好。而且他字句簡單明瞭,只有比較文雅的用詞上有幾個小錯誤。」
陳三是在姚夫人過世後幾天來到姚家的,當時姚家上上下下都忙著辦喪事。他被帶去見了姚先生,一見到他,他立刻跪下感謝姚先生對他母親的照顧。姚先生趕緊把他扶起來,要他坐下,但他還是站著。
他身材高大,膚色黝黑,前額寬寬的,嘴唇稜角分明,下巴的形狀很好看。他穿著一套用警服改出來的西裝,把鈕釦換了,識別標籤也撕掉。他買不起帽子,又不能戴舊警帽,就頂著個剃得光光的頭來了。他站得筆直,肩膀又寬又結實。他的眼睛和臉上大致相貌都看得出他母親的影子,說起話有明顯的漢口口音。
「你娘是個偉大的女人,」姚先生說:「你為什麼從沒寫過信或託人帶過話給她呢?」
陳三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我寫過的。但不知怎麼的,她始終沒有收到。革命結束之後,我到了湖北,又寫了一封信,這次信被退回來的時候附了一行字,說我娘已經離開老家,沒人知道她往哪兒去了。我想回家,但又沒有錢。我寫的每一封信都被退了,我還以為我娘一定不在了。」
「我們會幫你找到她的。這段時間你先跟我們住在一起,」姚先生說。
陳三這個人不多話,就算他對和母親見面的日子越來越近有什麼情緒,也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他被帶到立夫的院落,立夫、莫愁和環兒都在那裡等著要看他。
「你都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莫愁說。
「小姐,這說來就話長了。」他說:「在軍隊的時候,我得扛一百多斤的東西。那時我還很年輕,我們一天得行軍一百里……我病倒了,又好起來……我兩條腿都腫了,有一次我整整七天沒東西吃,就只是工作,隨時可能死在路邊,結果有個好心的村婦給我東西吃,收容我,救了我的命……我身體好了之後,就到漢口去拉車。後來走了運,有位老爺雇我幫他拉私人黃包車。又過了幾個月,這位好老爺離開了漢口,我換了幾次雇主,最後我決定想辦法自立,就去當了警察。」
「你成親了嗎?」
「沒有。窮人哪有時間考慮成親這種事,」他回答。接著他問:「你們有我娘的相片嗎?」當她回答:「很抱歉,我們沒有,」的時候,他顯得非常失望,沈默不語。莫愁很小心,沒有立刻把他母親為他做的衣服包裹拿出來給他看,免得他太傷心;但這時環兒卻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走進裡間,拿出那個藍布包,直接走到他跟前,說:「這是你娘給你做的衣服。」
她的聲音有點發顫。陳三不解地站在那兒,這位衣著講究的姑娘離他這麼近,他有點尷尬。她解開結,替他打開布包,抬頭看了他一眼,便走開了。陳三看到母親為他做的衣服,這是他在小說裡讀到過的,他突然像孩子似地哭了起來,淚水滴在那些衣服上。立夫和莫愁很感動,過了一會兒,莫愁才說:「你娘一直想知道該把這些衣服送到哪兒去你才能收到,你應該好好留著它們。」
陳三忍住眼淚,說:「這些衣服我永遠不會穿的。」
這時他們聽見隔壁房裡傳來抽泣聲,環兒又不見了。莫愁驚訝地看著立夫,但他們繼續說起其他的事。
「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做事嗎?」立夫說:「我們會給你時間,讓你去找你娘。但你還是得有個工作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想當下人。」
「只要能留在我娘工作的地方,我什麼都願意做,」陳三說:「要是您能給我點差事做,我就萬分感謝了。我娘很可能會回到這兒來。」
立夫問他認得多少字,因為打算給他一份文書工作做。但最後還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讓他當了花園的警衛,因為他說他能用槍;其實他是個神槍手,還在警隊的射擊比賽拿過獎。姚先生說,他們向來不需要警衛,但同意讓他做。
陳三回了自家村子一趟,回來之後說,他娘一年前曾經回去過,但又走了。白天他通常無事可做,但他很勤快,總會來問莫愁有沒有什麼活要他幹。立夫拿書給他讀,偶爾也要他抄寫手稿,但也交代他,別像繡花那樣過度費心。
陳三再也沒找到他的母親。他變得鬱鬱寡歡,不僅拒絕穿母親給他做的衣服,甚至連類似的藍色布料都不肯上身,終身如此。他帶了一個昂貴的皮枕套,約有兩尺長,就跟抽大煙的人在旅行時拿來裝煙具,同時又能當枕頭用的那種東西一樣。他還把衣物也收在裡面,上床睡覺時就枕著。到了晚上,不需要巡園子的時候,他就在他娘做針線的那盞燈下埋頭苦讀,鑽研立夫借給他的書,像是存心懲罰自己似的。因為他母親那盞燈是環兒拿來給他的。在門口他住的小房間裡,他掛了一塊兩尺高的木牌,上頭有兩句話,是他自己寫上去的,字寫得很努力,很工整,引自一首很有名的詩:
樹欲靜而風不止,
子欲養而親不待!
陳三焚香敬書
有時他也會想起那個拿衣服包給他的姑娘,過了一段時間,他才知道那是立夫的妹妹。要是他在莫愁的院落裡遇見她,她會跟他說話,但他會盡量避開她。莫愁對立夫說,自從他登了寫陳媽那篇小說之後,環兒話變得更少了,她絕口不談母親替她說親的事,儘管她已經二十二歲,適婚年齡都過了。她似乎常常在沈思,臉上有種陰鬱而悲傷的表情。顯然早在她見到陳媽這個神秘的兒子之前,就對他有了一種虛幻的愛慕,如今真的見到了他,他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
而另一方面,陳三完全拒絕和丫鬟們調情,好像他是個厭惡女性的男人。莫愁後來才得知,他在漢口做家僕時,曾經有個丫鬟追求他,為了躲開她,他辭職了。
***
隔年春天,暗香經常悶悶不樂,喜怒無常。這種變化和一些其他的徵兆都逃不過木蘭敏銳的眼睛。
如今暗香的地位比起其他丫鬟要高些。連桂姐和曾夫人都知道襟亞有意於她;但因為素雲現在和他已經有名無實,曾家人也接受了這種情況,這總比他在外頭拈花惹草要好得多。現在暗香透過和其他人交流,也學會了有錢人家小姐的各種生活方式。她大部份時候都很快樂,很滿足,有時襟亞還覺得她相當漂亮。她穿著打扮都很精緻,只是平時還不敢放肆地戴上耳環鐲子,衣服也沒有小姐們剪裁得那麼好。按照當時的風氣,丫鬟的衣服都會模仿太太小姐,剪裁上夠時髦,但又不至於搶了小姐的風頭。高跟鞋在當時是太太小姐們的特權,北方的丫鬟們向來是不許穿的。暗香總是穿長袖上衣,為的是遮蓋左臂上被之前的女主人用熨斗燙出來的紅腫疤痕。眾人看木蘭待她的樣子,再加上木蘭的影響力,對她的態度和說話方式幾乎和姚家姊妹們平起平坐。但她依然是個丫鬟,她也從沒想過自己不是。曾經的艱苦磨練和經歷,讓她以非常膽怯的心情接受了這種更親切、更和善的生活方式。她逐漸適應新環境,也開始滿懷感激地接受人與人之間的正常禮節,但她覺得這已經超出她應得的部份。她更希望能讓別人高興,也更容易讓自己高興,以此表達她對自己社會地位提昇的喜悅。也因此,她從來也沒學會過上流社會那種華而不實的世故。在這世上,她已經習慣了坐在最末位,如今讓她往前挪,哪怕只挪了一個位置,她也是真真切切地打從心底高興的。
在這當中,襟亞的殷勤尤其令她受寵若驚。襟亞回家之後,木蘭曾經幾次問他,有沒有找到那個「山裡的姑娘」。隨著他和妻子越來越疏遠,他越來越喜歡蓀亞和木蘭,生活方式也變得和他們越來越像。有一天,木蘭暗示他暗香已經很接近他理想中的妻子了,他認真地對待這個暗示,對這個姑娘多加了幾分關注,這才發現她單純的心和他妻子的性格形成了迷人的對比。她早就過了傳統的適婚年齡,這個年紀的姑娘通常都已經成親了。這是個她服侍的小姐和她自己都要面對的問題。
到了最後,襟亞追求的動作已經很明顯了,連錦羅都開起暗香的玩笑,說她是「山裡的姑娘」。
有一天,桂姐對木蘭說:「我看襟亞對你屋裡的暗香挺好的。」
木蘭沒說什麼,只問了一句:「娘知道嗎?」
「前幾天她跟我談過這件事,」桂姐回答:「你知道她怎麼說?她說:『我可憐的襟亞,我們真不該給他配這門親的,弄得身邊也沒個人好好照顧他。假如他是認真的,就該娶了人家。暗香看上去是個知足純樸的姑娘,這總比娶個外頭不認識的人要好。』長輩對這件事看法也很通情達理的。」
「那爹呢?」
「他還不知道。」
「素雲那邊怎麼樣?這事兒看來很棘手,」木蘭說。
「嗯,」桂姐說:「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依我看,既然都開了頭,不如就順水推舟吧。暗香是個好姑娘,也是份好資產。與其讓別人佔了去,不如我們自己捷足先登。我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我自己也是丫鬟出身,只是,丫鬟不也是人嗎?我去跟他爹說。要是暗香不應該嫁給少爺,那我也不該嫁給他。再說,襟亞沒有後嗣,光是這個理由就足夠了。要是他爹同意,素雲也沒有拒絕的餘地。誰叫她不生兒子的?不過現在時機未到,我們還是應該先對素雲保密。」
當暗香在全然意外的情況下找到自己的父母時,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暗香六歲走丟,經歷了對一個孩子來說極度可怕的一切之後,她完全記不得自己的父母,連姓什麼都忘了。有一天,她和木蘭一起去城南遊樂園,路過了一個讓她勾起童年回憶的地方。那是古老運河的岸邊,河上有座石橋。老樹的枝條垂在岸邊,樹影映在黑紅兩色的小門上。暗香叫車伕停車,她走下車,環顧四周,腦子裡滿是兒時玩耍的畫面。她很確定自己小時候在這座橋上玩過,因為橋上的石欄杆和石板的樣子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低垂的樹枝、樹樁、門、門前的石階、門楣上方的太陽浮雕,都是她熟悉的。她激動得全身發抖,對木蘭說:「這是我家!我在這棵樹和那座橋上玩過。我很確定。」
她們看了看門牌,這家人姓舒。
「對的,對的!」暗香喊出聲來。「人家都喊我爹舒先生,現在我想起來了!」
她有股衝進門去的衝動,卻又激動得全身發抖,不敢進去。她敲了敲門,回頭對木蘭說:「萬一不是呢?」
一個年輕的僕人開了門,暗香轉身看著木蘭。
「請問這是舒家嗎?」木蘭問。
「是的,您有何貴幹?」僕人打量了兩位小姐一回,認為她們是有錢人。「您想見哪一位?」
「如果這裡就是舒家,也許我應該要見的是舒先生,」暗香怯怯地說。
「能勞駕您替我們告訴他一件事嗎?」木蘭說:「這位是舒暗香小姐,她正在找她的父母。你能不能進去問問你家老爺,他們是不是丟過一個叫暗香的女兒?」
門關上了,暗香心裡七上八下,覺得這一刻比幾年都要長。
不一會兒,門又開了,走出一個駝背老人,留著長長的白鬍子,戴著眼鏡。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大的姑娘,似乎認不出她來,而她也同樣認不得他。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叫暗香。您丟過一個叫這名字的姑娘嗎?大約二十年前的事了。」
「你多大?」
「我二十五。」
老人想了想,然後深情地說:「你就是我的暗香?」
他遲疑了一會兒,才伸出顫抖的手去擁抱她。
「我的女兒啊!」老人說。他轉頭喊家人出來,但其實沒有必要,一對年輕男女已經奔出來,看著老人和那個女孩相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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