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奧斯汀小說選07
蘇 珊 夫 人 Lady Susan
(另收錄:愛與友誼Love and Freindship)
(電影《蘇珊夫人尋婚計》原著小說)
珍‧奧斯汀Jane Austen 原著/劉珮芳、陳筱宛│翻譯
【類別】:西洋經典文學、英國文學
【出版日】:西元2016年8月1日
【開本/頁數/定價】:平裝/單色印刷/14.8*21公分/184頁/定價250元
【ISBN/CIP/條碼】:978-986-178-387-1
【適讀年齡】:無分齡
文藝男女、言情女孩最愛的珍‧奧斯汀又來了!
這次她以書信體裁、一封封魚雁往返
來講愛情故事,也講人際關係裡的推敲與盤算
※2016年9月上檔電影《蘇珊夫人尋婚計》,搭配服用此原著小說《蘇珊夫人》※
電影預告觀賞 https://youtu.be/bazn1LhBHi8
珍‧奧斯汀少女時代的心機之作
風情萬種、工於心計的美麗寡婦蘇珊夫人,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想為自己再覓良緣,同時,她還要忙著把女兒嫁掉。蘇珊夫人的如意算盤究竟打得如何……
另收錄:珍‧奧斯汀少女時代的惡搞之作
本書收錄另一篇珍‧奧斯汀寫於14歲的作品《愛與友誼》,藉以諷刺當時言情小說諸多不合理的情節設定。它突梯,它惡整,它誇張;作為一名少女的練筆之作,已能窺得珍‧奧斯汀性格中幽默、批判的一面。
精美收錄:十餘張人物角色趣味速寫插圖,讓故事更生動、躍然紙上
邀請FB臉書熱門社團「速寫台中」(Urban Sketchers Taichung)版主林江汶,從21世紀讀者觀點、插畫家寫意筆觸,趣味描繪火紅了兩百多年的珍‧奧斯汀筆下情感世界。
//各界推薦//
─知名影評人 膝關節 推薦
─文化評論人 施舜翔 專文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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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珍‧奧斯汀(Jane Austen, 1775~1817)
出生於英格蘭南部漢普郡(Hampshire)的鄉村,在一個家有八個孩子的牧師家庭中長大。從未受過正規教育,而是在家自學,廣泛閱讀與書寫,最後成了英國文學史上公認的才女,並深受大眾喜愛。
很早即開始寫作,不過直到三十六歲,第一部小說《理性與感性》才問世,而後陸續出版《傲慢與偏見》《曼斯菲爾德莊園》《愛瑪》《諾桑覺寺》,以及《勸服》(前四部小說均為匿名發表)。其作品筆觸真摯動人、犀利幽默,真實反映出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當時社會風情,以及人們的社交互動,時至廿一世紀的今日,大家仍在讀她的小說,且影視改編風潮不輟。
//譯者簡介//
劉珮芳
1967年出生於台灣南投。東海大學外文系畢業,曾任中部出版社編輯。極愛翻譯工作,目前從事對外籍人士的中文與台語教學,以及對台灣同胞的英語教學等。譯作有:《王爾德短篇小說集》、《傲慢與偏見》、《理性與感性》、《簡愛》、《錦繡佳人》等書。
陳筱宛
英國倫敦大學教育研究院比較教育碩士。曾任職出版社,現為專職譯者。譯作包括《別掉入思考的陷阱》、《寶寶也是哲學家》、《王爾德短篇小說集II》、《簡愛》等書。
//目錄//
蘇珊夫人 Lady Susan 第一封信~第四十一封信/尾聲
愛與友誼 Love and Freindship 第一封信~第十五封信
//購書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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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網路書店 https://www.morningstar.com.tw/BookInfo.aspx?BookNo=1010091
//專文導讀//
書信女王—《蘇珊夫人》中的惡女、書信與權力展演
文/施舜翔(作家、文化評論人,現為「流行文化學院」總編輯,著有《惡女力》、《少女革命》)
二○一六年九月,《蘇珊夫人尋婚計》(Love & Friendship)上映,讓所有的珍迷都瘋了。這部電影名字雖取自珍‧奧斯汀少女時期作品《愛與友誼》,改編的卻是她少被論及的中篇小說《蘇珊夫人》(Lady Susan)。曾在一九九六年扮演艾瑪的凱特‧貝琴薩(KateBeckinsale),二十年後,再次出演珍‧奧斯汀筆下最迷人的反派角色,帶起一波《蘇珊夫人》的後現代文藝復興。
《蘇珊夫人》的魅力在哪,何以在被遺忘了兩百年以後,重新掀起閱讀浪潮?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可以談《蘇珊夫人》所展現出的書信力量,以及惡女的魅力。
《蘇珊夫人》是書信體小說,因此,談《蘇珊夫人》,不可能不談書信寫作。一九三二年,查普曼(R. W. Chapman)編輯的珍‧奧斯汀信件出版後,珍‧奧斯汀的書信本身形成了一門研究。她所寫的信為何重要?批評家想看珍‧奧斯汀在信中談大事、談政治。可是,他們找到的,卻淨是芝麻小事。珍‧奧斯汀不是沒談過大事,也不是沒談過政治,只是,她信件中所寫的大多是舞會、愛情、婚姻、風尚,以及家庭瑣事。批評家失望了。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芝麻小事舉足輕重,芝麻小事也有政治。正如她在一八○八年寫給姊姊卡珊卓(Cassandra Austen)的信中所說:「這些的確都是芝麻小事,不過卻是舉足輕重的芝麻小事。」(Little Matters they are to be sure, but highly important.)
在珍‧奧斯汀的年代,寫信是女人的家務責任,寫信同時也是女人的權力來源。十八世紀末,英國郵政系統改革之後,私人信件急速增長,女人每天寫信給親人、給密友;書信,是女人的日常生活實踐。透過寫信,女人掌握了人際關係,掌握了家庭社群,掌握了舞會婚姻;書信,因此也是女人的日常權力展演。
書信是表演。通信本該私密,珍‧奧斯汀也從未想將信件公諸於世,可是,她當然也知道,就連寫給姊姊卡珊卓的親密信件,都是一種文字表演。所以,書信本身就是舞臺。女人透過寫信表演不同層次的情感思緒,女人也透過寫信掌握細膩微妙的人際關係。表演性親密(performative intimacy)最終成為十八、九世紀女人重新取得權力的策略。
而蘇珊夫人正是表演性親密的箇中好手。《蘇珊夫人》小說從第一封信,就開始表演。蘇珊夫人對小叔維儂先生表演親密、表演關心,希望能到教堂山莊園落腳。下一封信,蘇珊夫人立刻向密友艾莉莎揭露了自己逃離曼華林家,走投無路的情況。蘇珊夫人將書信化為自己粉墨登場的舞臺,透過書信表演各式各樣的情感,也透過書信操弄錯綜複雜的人脈。向來識破她表演的弟媳凱薩琳‧維儂便說,蘇珊夫人帶來的最大威脅,正來自她對語言的完美掌握—書信,不只是蘇珊夫人的文字舞臺,更是蘇珊夫人的權力來源。
書信寫八卦。不過,正如芝麻小事舉足輕重,書信八卦也非同小可。八卦在父權社會的語言位階中原被賤斥,珍‧奧斯汀的書信卻揭露了八卦的政治性。 八卦是社群互動的微妙體現,權力政治的陰性切面。透過八卦,十八、九世紀英國女性建構出了自己的陰性書寫語言、陰性集體經驗,在此頻繁交換瑣事的過程中,形塑出自己的社群。書信的八卦,因此也是嚴肅的八卦(serious gossip)。珍‧奧斯汀正是透過寫給姊姊卡珊卓的八卦,以諷刺口吻讓自己跳脫女人必須透過婚姻市場取得身分的社會規範。
蘇珊夫人是八卦政治性的文學化身。她以八卦建構情誼,交換感情。她也以八卦運轉人事,再造自我。艾莉莎與蘇珊夫人這對密友正是透過八卦共謀一切的最好例子。然而,這只是文本內的八卦交換。《蘇珊夫人》最有趣的地方,可說是存在於文本內外的八卦交換—每位快速翻閱著《蘇珊夫人》、熱切期待後續發展的讀者,都是蘇珊夫人隱而不見的歷史共謀者。
蘇珊夫人愛表演,蘇珊夫人很八卦,不過,真正使蘇珊夫人化為珍‧奧斯汀筆下最迷人反派角色的原因,仍是她對愛情婚姻的精妙操作。前一刻她還在控制女兒費德莉卡與詹姆士‧馬汀爵士成婚,下一刻便抵達教堂山莊園將年輕的雷吉納‧德寇西迷得神魂顛倒。前一刻才保證德寇西先生仍是她囊中之物,下一刻便在德寇西先生憤而離去後與詹姆士爵士再婚。蘇珊夫人是逃逸出父權控制的黑寡婦,也是流轉於婚姻市場的交際花。她精確計算每個角色的婚姻資本,殘酷摧毀資產階級的婚姻神話。蘇珊夫人不是《傲慢與偏見》(Pride and Prejudice)中捍衛真愛的伊莉莎白‧貝內特,也不是《理性與感性》(Sense and Sensibility)中追求浪漫的瑪麗安‧達斯伍;在珍‧奧斯汀的小說中,蘇珊夫人無疑是最不典型的女英雄。蘇珊夫人是《曼斯菲爾德莊園》(Mansfield Park)中工於心計的瑪麗‧克勞佛。這一次,瑪麗‧克勞佛成為主角。
有人說,蘇珊夫人就是珍‧奧斯汀的文學化身。蘇珊夫人以戲謔口吻書寫情愛婚事,的確與珍‧奧斯汀做為敘事者的諷刺聲音高度重疊。很多人以為她只是個成天幻想真愛與婚姻的天真女孩,卻忘了,她其實是最懂得計算婚姻資本的小說家。每個男主角擁有多少資產,她都攤開來寫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所以,與其說珍‧奧斯汀是《傲慢與偏見》中的伊莉莎白,不如說珍‧奧斯汀更似蘇珊夫人,在這權力分秒流動的婚姻市場中,她以戲謔諷刺的分身遊走其中,不被吞噬。
到底哪一個才是珍‧奧斯汀?是捍衛真愛的伊莉莎白,還是嘲弄婚姻的蘇珊夫人?這是批評家兩百年來至今無法回答的問題。美國極具爭議的評論家洛菲(Katie Roiphe)曾在〈珍‧奧斯汀的曖昧〉(The Ambiguities of Austen)一文中,點出了珍‧奧斯汀小說的雙面矛盾。她發現,珍‧奧斯汀一方面看似擁抱傳統婚姻的圓滿快樂,一方面卻又寫出典範之外的反派魅力,這包括了《曼斯菲爾德莊園》中的瑪麗‧克勞佛,或是直到現在才因凱特‧貝琴薩詮譯而浴火重生的蘇珊夫人。洛菲說:「珍‧奧斯汀給了那些逃逸出傳統婚姻敘事之外的女人一種獨特魅力—即便只有一會兒。」 蘇珊夫人所象徵的,正是惡女的魅力。
誰又知道,寫了那麼多「從此過著幸福快樂日子」的珍‧奧斯汀,內心可能藏著一個蘇珊夫人?在《傲慢與偏見》中的伊莉莎白主導了珍迷狂熱兩百年之後,我們終於重新有了蘇珊夫人—她不捍衛愛情,也不純真善良,卻在被掩埋了兩百年以後,捲土重來,再次展現來自十八世紀末的惡女力。
//書摘//
主要故事:蘇珊夫人Lady Susan
※第一封信※
蘇珊‧維儂夫人致維儂先生
查爾斯賢弟惠鑒:
上回分別時承蒙盛情邀約,一直沒能前往尊府叨擾幾週,與你們全家共享天倫之樂,內心著實過意不去;因此,若您與弟媳眼下方便接待,數日內便將啟行,我由衷期盼結識仰慕已久的弟媳。儘管此地的摯友懇留我多住些時日,但恐怕目前的心思處境承受不住他們周到好客之情,盼能儘早前往府上暫住,好讓身心安舒。
此行引頸企盼見到親愛的姪兒姪女,以慰藉我思女之情,只因小女即將前往住宿學校寄讀。她父親生前久病,我這為人母者疏漏了應盡的母職與關愛,亦疏於管教。再者,先前延請的家庭女教師恐怕未盡其職。諸多考量之下,我決定送她至城裡一所極富盛名的私立學校就讀,如此也方便您對她多所關照。走筆至此,您應不難看出我心意已決,萬望莫要拒絕我前往府上。若您無法接待我,此等悲苦教人情何以堪哪!敬請
大安
嫂嫂 蘇珊‧維儂謹啟
寫於十二月,蘭福德莊園
※第二封信※
蘇珊‧維儂夫人致強森太太
艾莉莎吾友芳鑒:
你錯了,還說我會在這裡過冬;不過,說你錯了還真教我難過,畢竟在這兒度過的短短三個月,實為我人生帶來了許多歡樂。目前,這裡可說是雞犬不寧,這個家的女性全都結盟起來與我為敵。想我初來蘭福德,你已預料到這一切。那時,曼華林先生顯得異常愉悅,真教我忍不住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來。還記得馬車駛近這棟房子時,我不停的告訴自己:「我喜歡這個人,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反正,我打定主意低調行事,提醒自己寡婦生涯才剛邁向第四個月,得盡可能持靜過日子才行,而且我還真這麼做了!親愛的朋友,除了曼華林,其他人的「關愛」我一概不接受,而且避開了各式各樣有意無意的調情,對這裡出沒的任何人毫無特別青睞。但詹姆士‧馬汀爵士除外,我對他是多用了點心,只為把他從瑪莉亞‧曼華林小姐身邊拉開;要是這樣一片用心良苦能被理解,那全世界都會為我鼓掌。人們向來以為我是個狠心的母親,但基於護女心切,一想到費德莉卡未來的幸福,我便忍不住出手;若非我這女兒堪稱全世界最蠢的傻子,為人母我早就大功告成了。
詹姆士爵士果真為了費德莉卡向我提親,但我那生來就是要忤逆我的女兒竟強烈反對這樁親事,害我不得不暫時擱置眼前妙計。我不只一次扼腕嘆息,真恨不得自己嫁給他(要是他可以不那麼懦弱就好了。光有錢無法滿足我,想當我老公,不浪漫一點怎麼成)。總之,這件事把大家都給得罪了──詹姆士爵士走了,瑪莉亞大為光火,而曼華林太太則是快要打翻醋罈子;簡言之,她對我又氣又妒,看她氣成那樣,我想,一逮到機會她就會去跟自己的監護人、也就是尊夫強森先生告狀。話說回來,尊夫若是我的朋友,我就會跟他說,這輩子他所能做的最讓人拍手叫好的善事就是叫那女人離婚。所以啦,你就讓他繼續討厭我好了。我們現在處境堪憂,真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哪!所有人都像進入備戰狀態似的,而曼華林幾乎不敢跟我說話。離開的時候到了,我決定遠離這些人,如果可以,這禮拜我會找一天進城探望你,和你一起暢快聚聚。若尊夫仍然不喜歡我,你就必須到偉格街十號找我了,但希望事情不至於演變到此地步。畢竟尊夫強森先生縱有種種不好,畢竟深受許多人「敬重」,而我又是你的密友,到了城裡不去住你家反而住在別處,這可讓人懷疑我究竟做了什麼事讓尊夫如此看不起我,而要用異樣眼光看我了。
我將在取道倫敦後,去那個討人厭的鄉下小村子待上好一陣──我是真的要去教堂山莊園了!親愛的朋友,這絕非我所願,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倘若英格蘭還有任何地方容得下我,我絕不會考慮去教堂山。我對查爾斯‧維儂反感得很,而且想到他太太就渾身神經緊繃。儘管如此,在我有其他地方可去之前,還是得先待在教堂山。我女兒將跟我一起進城,不過一到城裡,我就會把她送到偉格街桑默斯小姐所辦的學校,在她學會為自己行為負責之前都得給我待在那兒。她可以在那所學校拓展人脈,畢竟全英格蘭最好的家庭都把女兒送到那兒去。學費當然貴得不得了,遠非我所能負荷。謹此,我一到城裡就跟你聯絡。即問
刻安
你永遠的摯友 蘇珊‧維儂謹啟
寫於蘭福德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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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收錄:愛與友誼 Love and Freindship
※第三封信※
蘿拉致瑪麗安
你是我閨中密友的女兒,對於我身上發生過的不幸,我想你有權知道,況且令堂也經常要我告訴你。
家父生於愛爾蘭,長於威爾斯。家母是蘇格蘭某貴族與義大利歌劇女郎的私生女。至於我,我在西班牙誕生,長大後在法國一間修道院受教育。
滿十八歲時,家父家母要求我回威爾斯與他們同住,寒舍就坐落在幽思克谷最浪漫的區段。儘管如今魅力大不如前,且因過去磨難而略顯滄桑,但我確實曾經是個美人。我雖長得美,但對十全十美的我來說,優雅外貌卻是最不值一提的優點──女性該學的十八般才藝我都具備,且才藝超群。在修道院期間,我的進步總是超越修女的指導,我學識出眾、表現超齡,很快便超越了我的師長。
我看重每項能增添心靈光彩的美德,我的心靈可說集良善品德及高尚情感於一身。
無論熟人或朋友的痛苦我都為之憂愁傷感,面對自己煩惱時更不在話下,這可說是我唯一的缺點(如果它算缺點的話)。唉呀,世事變幻無常,曾經發生的不幸遭遇於我確實鮮明如昨,只是如今對他人際遇卻再難感同身受。此外,我的才藝也開始退步,歌沒法唱得像過去那般好,舞步也不復往日優雅,且宮廷小步舞曲已經全忘光了。順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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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封信※
蘿拉致瑪麗安
舍下的鄰居不多,其實也就只有令堂。也許她已告訴過你,你外公外婆棄她於貧困不顧,為了簡省,她只好回威爾斯住。這就是我倆友誼的開端。當時,伊莎貝爾二十一歲,儘管容貌舉止都很討喜(這些讚美你別跟她說),但論起美貌或才藝,卻從來不及我的百分之一。伊莎貝爾是見過世面的,她曾在倫敦第一流的寄宿學校讀過兩年書,在巴斯待過兩星期,還在南安普頓住過一晚。
她經常這麼說:「親愛的蘿拉,你要當心哪,當心英格蘭繁華大城毫無特色的虛榮、懶惰的糜爛生活;當心巴斯無意義的奢華,以及南安普頓腥臭的魚味。」
我也只能不平的喊道:「唉呀!那些邪惡我從沒接觸過,教人家從何避開呢?我哪有什麼機會體驗倫敦的糜爛生活、巴斯的奢華,或南安普頓的腥臭魚味?看來,我注定要在幽思克谷這簡陋的鄉間小屋,虛擲我貌美的青春年華了。」
啊,當時我哪裡知道很快就會離開陋舍,領受這世間的爾虞我詐呢!順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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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封信※
蘿拉致瑪麗安
某個十二月份的傍晚,家父家母與我正圍著壁爐談天時,突然聽見一陣猛烈敲門聲落在寒舍戶外大門上,我們全都嚇了一大跳。
家父率先開口:「那是什麼聲音?」家母答:「聽起來像是響亮的敲門聲。」我嚷道:「一點沒錯。」家父說:「我也這麼認為,看來的確有人極其罕見的持續對我們家無害的大門施暴。」我驚叫:「是的。但我忍不住想,必定是有人在敲門,請求能夠進屋裡來。」家父接著說:「這也有可能。但我們無法確定敲門者的動機,儘管我或多或少也相信的確有人敲了門。」
此時,第二陣強烈的急促敲門聲打斷了家父的發言,家母和我有些驚慌。她說:「我們是不是最好別去管那是誰?因為僕人都出門了。」我應道:「我認為我們該管。」家父補充道:「是,那當然。」家母說:「那我們現在去嗎?」家父回答:「當然,越快越好。」我嚷道:「噢,趕快抓緊時間吧!」
比之前更劇烈的第三陣敲門聲,再次朝我們耳朵襲來。家母說:「我很肯定有人在敲門。」家父答道:「我想是這樣沒錯。」我說:「我相信僕人已經回來了,而且聽見瑪莉去應門了。」家父叫道:「這太教人高興了,因為我想知道那究竟是誰。」
我猜得沒錯。瑪莉隨即走進房間,稟報我們,大門口有位年輕紳士及其隨從迷了路,凍得不得了,懇求能夠進屋到壁爐邊取暖。
我問父親:「您准許他們進屋嗎?」家父說:「親愛的,你不反對吧?」家母答:「當然好。」
不待進一步指示,瑪莉便離開了房間,旋即帶回兩人,將我生平所見最俊俏親切的青年介紹給眾人;至於那個隨從,她則是留給自己。
這位不幸陌生人的痛苦,早已強烈觸動了我多愁善感的天性。打從瞧見他第一眼,便感覺自己往後人生的幸或不幸必全繫之於他。順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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