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情咒  精彩試閱(4)蜃景血光-3

東方版魔戒
盪氣迴腸的魔幻神話愛情故事

 

若生死摯愛與家國大義背道而馳,你選擇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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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動作冒險、神話愛情、戰爭謀略於一身的史詩巨作

蕭揚卻已明白了事情經過—木昨晚雖然放了昌邁,卻不過是做給他這個外人看的,因為昌邁王子失蹤,樓蘭商隊定會派人前來追尋。昌邁前腳離開于闐營地,木後腳就派出心腹侍從艾弟前去追捕,原是要暗中扣押昌邁為人質,將來好做為一枚重要的棋子使用。艾弟帶人重新捕獲昌邁之後,先行上路,以避開蕭揚耳目,不料卻在此處遇襲,昌邁則被人救走。死者三人武功俱是不弱,又因押送重要人犯一路上均保持高度警惕,卻連兵刃都還沒拔出便同時遇襲,當真是難以想像之事。木一再問起笑笑生的法術,不過是因為笑笑生曾提過昌邁王子的軍師無價也會法術,他懷疑艾弟三人先中了邪術,才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死狀。

木見蕭揚已經猜出究竟,也不願再多費唇舌,只道:「告辭,公子多保重。」率眾上馬離去。那三具屍被深埋於黃沙之下。片刻後,即有陣風颳地而來,細沙不緊不慢地翻滾著,黃色的沙霧悠悠騰起,籠罩了所行經的一切,冷凝的斑斑血跡瞬息被掩蓋得乾乾淨淨。大漠就是這樣平靜得近乎冷酷的地方,滴在黃沙上的血絕對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乾得快。

蕭揚目送于闐一行遠去,急忙勒轉馬頭,欲回去公婆泉找到笑笑生問明究竟。走出二、三里地,忽聽得背後疾風暴雨般的馬蹄聲由遠漸近,驚然回頭,只見一大隊驃悍騎士正風馳電掣般向他馳來,人數有二、三十名之多,服飾打扮各異。馬上之人個個不用馬鞍,騎術精絕,絕非普通行商所能比擬。馬蹄所到之處塵頭大起,只有騎士們手中的彎刀在黃塵中煜煜閃亮。蕭揚呆得一呆,才勉強反應過來,暗道:「不好,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馬賊。」正欲摘取馬鞍邊的黑色大弓,又想起了什麼,慢慢將手縮了回來。

那群人來得好快,瞬間已到近前,將蕭揚團團圍住。一人操著生硬的漢語問道:「喂,漢人,你是誰?」

蕭揚道:「一個路人。你們又是誰?」

那人笑了起來,道:「你不認得我們麼?那我來告訴你……」刻意拖長聲音,一字一句地道,「我們是馬賊。」又怪聲唱道,「花什麼時候開是有季節的,馬賊什麼時候到卻沒人知道。」一大群人登時哄笑起來。

蕭揚雙手一攤,道:「我身上沒錢,連水都沒有一滴。」

那人笑道:「我們不要錢,也不要水,而是要你的人。快些下馬,拋下兵刃,跪在地上!」蕭揚依言摘下佩劍、弓箭,扔在身邊的沙地上,下馬雙膝跪倒。

那人見蕭揚毫無反抗之意,順從之極,嗤笑一聲,回頭大聲叫道:「頭領,這人哪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太容易對付了,簡直是個膿包。」

一蒼老聲音問道:「還有兩個人呢?」卻見馬賊提馬兩旁,如劈浪般讓出一條道路來,一紅光滿面的老者騎著一匹白色駿馬閃身出現,走到蕭揚面前,問道:「道士和嚮導呢?」

蕭揚道:「你是誰?」

一旁馬賊紛紛喝罵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快些回答頭領問話!」

那老者喝道:「對待貴客不可如此。」隨即傲然道,「我就是馬賊頭領赤木詹,你聽過我的名字麼?」

蕭揚道:「聽過。久聞馬賊殺人只為劫財劫貨,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如何能勞動頭領大駕?」

赤木詹道:「蕭揚公子,你不必過謙了,有人出大價錢買你,你的命可比一支商隊值錢。來人,將蕭揚公子綁起來,先帶回馬鬃山,好生款待。我帶人去追道士和嚮導。」

幾名馬賊應聲下馬,取出繩索,走上前來。蕭揚早等待此刻,身子一傾,從坐騎下滾了過去,及時避開背後伸來的幾隻大手,猿臂輕舒,已將大弓抓在手中,右手輕輕一彈,一支紫色羽箭便如噴火毒蛇般斜射向赤木詹。

赤木詹雖然年邁,身手卻相當敏捷,急忙仰天就倒,只是那箭來得太快,雖避開了腹心要害,卻還是穿透其右胸,巨大的力道將他從馬背上帶下,重重摔在沙地上,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馬賊們高聲叫罵,亮出兵刃,上前圍住蕭揚。蕭揚拋下黑弓,俯身往地上抓起兩大把沙子,揚手拋出,黃沙漫天飛舞,恍若金色的沙海。馬賊們難以睜眼,怒罵得更凶。蕭揚不斷拋扔沙子,沙霧彌漫中,近前的馬賊不自覺地伸手去遮擋眼睛,他趁機撿回佩劍,揚劍出鞘,往人多處穿梭,長臂一揮,刃光似雪,一名正捂住眼睛的年輕馬賊立即被削去了半邊腦袋。

馬賊們見有同伴被殺,心頭俱是大怒,紛紛嚷道:「殺了他!殺了他!」赤木詹勉強讓心腹愛將沙其庫扶著站起身,叫道:「別殺他,要活的。」他受傷頗重,聲音嘶啞,旁人難以聽清。沙其庫又大聲重複了一遍,道:「頭領有話,這漢人男子務須要活捉。」然而黃沙中人影閃動,刀劍橫飛,最裡圈的馬賊正與敵人鬥得洶湧澎湃,凶險之極,哪裡還顧得上頭領的喊話。赤木詹見場面一片混亂,敵我難辨,很是憂心忡忡,勉強上馬,叫道:「聽我號令,所有人退下,取弓箭來。」「來」字話音剛落,他便聽到羽箭破空之聲。電光火石之間,他有些莫名焦慮起來,感覺到一股凶險的殺機正在向他逼近,隨即他身子一震,感到一件鋒銳的兵刃打在他的背心上,如毒蛇般鑽入進來。他低下頭,清楚看到一支箭鋒出現在自己的心口上,不及思慮更多,便從馬背上滾落而下,只是這次他再也起不來了。

沙其庫忙搶過來扶起頭領,赤木詹卻已然斷氣。這個稱霸大漠數十年、殺人無數的凶頑人物,今日居然毫無徵兆地死在這裡。沙其庫喉嚨動了兩下,想要哭出聲來,卻又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正有一股黃色的龍捲風暴滾滾破沙而來,沙塵連綿,形成一條黃龍。直到近些,才能發現那是一匹馭風而行的神駿黃馬,馬蹄揚沙;奔騰盡情恣意之時,身上滴下斑斑血汗,一路灑在黃沙上,彷若盛開的朵朵梅花。馬背上的騎士也是一身土黃衣裳,飛揚的沙塵肆虐拍打著他巨大的斗篷,彷彿驚濤駭浪顛簸著一葉小舟,時時刻刻都要將他吞噬在黃沙中。然而,他卻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無情的風沙,展現其矯健的身手和不凡的力量。人一騎,與沙漠本色渾然一體,若不是正疾行如風,騰起層層揚沙,好似船行水上劈開浪花,實難分辨出來。

沙其庫顫聲嘟道:「遊龍……他來了……」聲音並不太大,然而卻帶著莫名的驚慄與畏懼,如有神奇魔力般穿透了全場。最先聽見這兩個字的馬賊主動停止了圍攻,隨即連環效應如潮水般覆蓋了每個馬賊,喊殺聲、金刃交接聲驟然歇止,眾人停止廝殺,掉轉頭去,默默望著勒馬巍然屹立的遊龍。正浴血奮戰的蕭揚本來已經危機四起,忽然意外得到了喘息之機。他也垂下長劍,好奇而困惑地打量著那個僅一露面便憑氣勢震懾住群賊的黃衣怪面騎士—強敵環伺下,他就那麼平靜地站在那裡,彷彿一株亙古之樹,靜立於蒼茫的天地之間。離奇的是,他的臉色僵如木石,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雙閃亮靈活的眼睛表明這尚是個有生命力之人的血肉之軀。

遊龍手撫腰間那柄泛著紅光的長刀,卻並不著急動手,只冷冷道:「赤木詹已死,你們還想跟我動手麼?」

一干馬賊聽說頭領已死,尚不能相信,待扭頭看到頭領赤木詹的屍首,這才各自露出了恐懼絕望的表情。遊龍道:「走!今日我暫且放過你們,下次再讓我遇到,絕不輕饒。」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去,緊緊盯著一名年輕馬賊不放。

那年輕馬賊不知聲名顯赫的遊龍為何單單盯上了自己,心中直發毛。正不知所措之時,忽見遊龍的臉頰在陽光下閃爍出寒峻冰冷的光澤,詭異難言,一雙眼睛更彷彿兩道利箭,精光暴射,登時感到背上一股涼氣冒出,「哎呀」大叫一聲,將頭轉開,倒退幾步,轉身跳上馬便走。其他馬賊受了這年輕馬賊的感染,再無絲毫鬥志,紛紛作鳥獸散,各自奪馬狂逃。只有沙其庫依舊訥訥地守在赤木詹屍首旁邊。

遊龍道:「你叫什麼名字?」沙其庫料想今日難逃大劫,慢慢站起身來,望著遊龍那張令人望而生畏的臉,心中的仇恨暫時戰勝了恐懼,伸手去拔腰間兵刃。

遊龍卻並沒有要與他動手的意思,沉聲問道:「你們馬賊不是有幾百號人馬麼?今日赤木詹親自出動,為何只帶出來這麼點人馬?」

沙其庫只死死瞪著射死了頭領的敵人,一言不發。遊龍見他倔強,搖了搖頭,道,「你這就帶赤木詹走吧,我不攔你。」

沙其庫愣得一愣,才一字一句地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為頭領報仇。」牽過赤木詹的坐騎,將屍首橫放上去,自己騎了另一匹馬,慢騰騰地離去。大漠重新靜謐了下來,若不是沙地上有幾具被蕭揚殺死的馬賊屍首,正散發出新鮮海草般溫暖而濃烈的鹹腥味,幾乎不能相信這裡剛才還是黃沙滾滾的戰場。

蕭揚走上前去,抱拳謝道:「多謝援手。閣下就是遊龍麼?久聞大名,今日得見,當真……

卻見遊龍身子一歪,從黃馬上滾了下來。蕭揚大驚失色,忙上前扶起他。遊龍道:「我……我中了弩箭。」

檢視傷勢,果見一支黑箭自後背射入,穿透了貼身皮甲,直沒入背心,全靠斗篷遮住,馬賊慌亂之中竟無一人發現。

蕭揚道:「這是于闐黑甲武士的弩箭,遊龍君適才遇到了木他們?」

遊龍道:「是。」

蕭揚見那弩箭正射中遊龍的要害,尋常人早該一命嗚呼,卻不知他如何能有氣力從眾多于闐黑甲武士手中逃脫,又趕來一舉射殺了馬賊首領赤木詹,嚇退群賊,不由自主想起「遊龍是不死之身」的傳說,定了定神,方才問道:「遊龍兄身上帶有金創藥麼?」

龍道:「有,不過來不及了,你先扶我起來。」

蕭揚問道:「于闐人為什麼要對付你?你……你不是遊龍麼?」(試閱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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