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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くまちゃん

角田光代│著    陳嫻若│譯   

 

【類別】:日本現代文學、小說

【出版日】:西元2017年11月1日

【開本/頁數/定價】:平裝/單色印刷/14.8*21公分/296頁/定價380元

【ISBN】:978-986-178-427-4

【適讀年齡】:無分齡

 

 

「分手明明那麼痛苦,為何我又墜入愛河了呢?」

 

※《小熊》,日本文學獎常勝小說家角田光代在台又一新作,講述20歲、30歲、40歲世代的愛情故事;是愛情故事,更是對自己、對工作、對整個人生的跌跌撞撞追尋

※《小熊》收錄了7個短篇故事,每個故事幾乎發生在東京山手線以西的交通線上,從「吉祥寺」、「駒場東大前」、「下北澤」,到南邊鎌倉的葉山海岸、逗子,以及更往南的熱海,全是最富文青、知青、藝青氣息的活動場景,讀完本書務必來一趟追尋之旅

※《小熊》的7個短篇故事,主角幾乎都歷經了戀愛、同居、分手,他們在這一篇甩人,立刻在下一篇被甩,愛人與被愛這種事從來都那麼微妙,誰都不能對誰指手畫腳!

※《小熊》的7個短篇故事,主角們與戀人分開後,仍在所屬的每篇故事裡安靜地生活著,他們每個人都是東京交通路網上的一個小點,從此過著平行線般的人生,再也不相交

※《小熊》的7個短篇故事,各篇看似不相干,各角色僅僅短暫交會,但讀完之後,你不得不佩服角田光代,因為她確實深諳當代心理學者提出的「六度分隔理論」(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世界上任何互不相識的2個人之間,平均只需間隔5個人,就能夠建立起關聯)!

 

本書摘句──

喜歡上一個人,愛得那麼卑微,卑微到塵埃裡頭去好嗎?

青春為什麼有時限?人生難道不能永遠像場不會結束的暑假嗎?

‧「真羨慕你啊,哪像我,每天都在拷貝昨天的生活。」

‧「一個人絕不能做自己覺得無聊的事,那會毀掉你的。」

 

人生說穿了,是一場又一場的追求吧!

愛情,尤其教人迷惘與難解

 

一百個人,就有一百種戀愛,一百種失戀

幾乎每個人都在需要的時候,談自己需要的戀愛

而分手,是因為本來需要的東西,慢慢變得不需要了

 

於是下一場的追求,啟程了

新的戀愛,或是在舊的愛裡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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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詳細說明與報名→ https://goo.gl/JGHd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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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評推薦//

作家、媒體工作者/艾莉,專文推薦

「愛情的逝去不是自己的錯。誰是殺死愛情的元兇?角田光代的《小熊》,名為愛情小說,在我看來其實是一本推理小說。到底,傷害了那麼多人的愛情,這罪行該算在誰的頭上?」

‧社會學家、作家/李明璁,感動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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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角田光代

1967年3月8日生於日本神奈川縣橫濱市,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系畢業。大學畢業翌年(1990年)以《幸福的遊戲》獲海燕新人文學獎,正式進入文壇。此後,小說作品屢獲日本各文學獎項肯定,如2005年以《對岸的她》獲得日本大眾文學獎最高榮譽「直木獎」;此外,取材自社會真實事件的《第八日的蟬》、《紙之月》不僅獲獎,更改編成電視劇與電影。

角田光代與吉本芭娜娜、江國香織,被譽為當今日本文壇最重要三大女作家。其作品橫跨純文學與大眾文學領域,充滿對現實人生的關注,創作近30年,質精且多產,年年高踞暢銷榜。

除了寫作,亦酷愛到世界各地旅行,由此出版多部旅行隨筆集。

這部《小熊》,是她於2009年出版的短篇小說集,每篇故事,先是人們的交會而後分離,各自過著永不相交的平行人生;雖是虛構,卻刻畫了再真實不過的現實人生。

 

//譯者簡介//

陳嫻若

日文系畢。曾為出版社日文編輯,目前專職日文翻譯。喜歡閱讀文學,也樂於探究各領域的知識,永遠在翻譯中學習。譯作有《今天也謝謝招待了》、《森之眠魚》、《宮澤賢治短篇小說集I》、《貓式生活──徹底解讀喵星人的100種狀態》、《怒》、《贖罪》等。

 

//目錄//

小熊

偶像

戀愛拔河

蝙蝠

浮萍

光之子

少女諮商室

後記   文/角田光代

 

//書摘//

〈小熊〉

儘管不太明瞭小熊實際上想做什麼,但光是強烈傳達出很想做些什麼的企圖心,就讓苑子相當羨慕。苑子期望走大眾傳播的路線,但完全找不到那方面的工作,錄取的工作只有童裝公司、出版醫學線參考書的出版社,和銷售影印機的公司三家。她之所以選擇童裝公司,是因為這家公司對兒童方面的文化事業也頗有野心。文學系畢業的苑子,希望盡可能參與文化事業,也曾茫然想過公司某天或許會設立出版優質翻譯繪本的部門,或許自己能參與它的設立也未可知。可是上班半年後,她就再也不去想非現實的事,或眼前不存在的事。歷經三個月的銷售訓練,苑子被分派到商品管理部,職責是分類那些塞滿倉庫的童裝,以及查證訂單上的貨有沒有送達下訂地點。到了今年,她終於能脫離倉庫,但這次卻交給她將單據上數字一一鍵入電腦的差事。文化事業部或宣傳部,對苑子來說,就像火星人在火星上行走般遙遠。往昔看電影讀小說,幾個鐘頭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偶爾跑去遠方搭地方線只為吃到當地的鐵路便當……那段日子已漸漸埋沒在機械化的數字輸入當中。國中二年級時,苑子的身高長到一百五十四公分就停了,之後完全沒再長,而自己的精神則在入社會進公司時戛然停止,苑子有時會想,不僅沒有吸收,也沒有成長,自己是不是還倒縮了回去。

「真羨慕你啊,小熊。像我,每天都在拷貝昨天的生活。」苑子在小熊話語停頓之際,坦率說出了自己的念頭。

話語被打斷的小熊,剎那間,再次微微輕蔑的看著苑子。

「一個人絕不能做自己覺得無聊的事,那會毀掉你的。」他認真的說著,然後將啤酒杯裡的沙瓦一飲而盡。

走出店外,空氣濕暖,黑暗中,公園的綠意幽黑而濕潤的擴展開來。

苑子握住身旁小熊的手,問:「明天你也會待著嗎?」

「如果你要我待,我就待。」小熊回答。

苑子的視線落在小熊的T恤上──這個人到底有幾件熊T恤呢?苑子邊走邊尋思。還是說,這就是賞花時他身上穿的那件?她很想問,不知為何又覺得他會露出輕視的眼神,所以不敢問。

「T恤,好酷呢。」苑子說了言不由衷的話。

小熊笑了,聽起來像是「呵嘿」。

第二天,苑子下班回家,在路上的鎖店為小熊打了備用鑰匙,到隆隆買熟菜,小跑步的往公寓跑去。小熊也許已經不在了,這麼一想時,腳步自然加快,到最後近乎全力衝刺。

昨天,苑子想過,小熊就算一直賴在這裡也無所謂,然後就這麼決定了──心想,即使小熊有時不去打工,有心成為綜合藝術家,即使還是搞不懂那是什麼名堂,但無論在物質或精神意義上,我都想支持他。倘若,現在眼前平凡單調的日子正用巨大的乏味無趣摧毀我,那我就藉著支持小熊來阻止它。

吉祥寺街頭的燈光在背後消失,黑影逐漸深濃,空氣中混雜土和草的氣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全力快跑起來。小熊、小熊、小熊──,苑子祈求般的呼喚著。

衝上樓梯,轉開鑰匙,咬牙打開門時,小熊好端端的站在廚房。

「回來啦──。」他攪動著鍋子笑道。

「小熊,來,這個給你。」苑子迫不急待的脫鞋進了屋子,把小心握在手裡的鑰匙交給小熊。因為握得太用力,鑰匙已然變得濕濕熱熱。

※※※※※※

約莫一整個月,小熊一直泡在苑子家裡。有時也會不在,不過那種時候,他一定事先告知「要回自己家」,兩三天後又會回來。

過了六月中旬,陰天連綿的日子,小熊不在的間隔拉長了,說聲「去去就回」,結果去了一星期也不見回來。第八天回來了,但是又不見了。這次,十天音訊全無。即使如此他總會回來,所以苑子也沒想太多。小熊說過很怕打電話,所以他沒來電話,也不太在意。小熊也給了電話號碼,但苑子並不想打。

十天變成了兩星期,兩星期變成二十天,而等她察覺時,梅雨季都結束了小熊還是不見蹤影。陽光火辣、氣溫直線上升,當房間窗戶緊閉也關不住蟬聲時,小熊還是沒有出現。

苑子終於感到不安,打了小熊的電話,但是,只有無盡的撥通鈴聲。每當下班回家,踩著步伐如占卜般念著在、不在、在、不在……,抬頭看向公寓的窗,電燈沒亮。她害怕仰頭看到黑暗的窗,養成開了燈再去上班的習慣。

六月份,先前申請輪休的暑假假期確定落在九月初,將有四天假,再加上週六日,她和小熊原本約定一起去旅行。北陸那邊有間美術館常態展示那位綜合藝術家的作品,還說好參觀完之後,順便搭地方線去吃苑子推薦再三的鐵路便當,然後去泡溫泉,泡到手指發脹為止。但假期快到了,小熊沒有回來,打電話去也只讓她聽無人應答的接通音。

到了假期,苑子心想,說不定小熊已經去了那家美術館,於是按照計畫一個人獨自前往富山。她哪兒都沒去觀光,每天都到美術館,守在入口處附近站崗,但小熊沒有出現。

小熊不是世間的人──苑子又想躲進這個非現實的想法,但和他吃飯做愛超過一個月的時光,早已不能將他當作精靈或幽靈。

旅行回來的苑子,順勢搭上小田急線來到梅丘。之前問他電話號碼時,並未追問地址,但曾聽說他在梅丘租了個沒附洗澡間的公寓。她記得小熊說,因為很少回去,現在幾乎成了置物間。

她在梅丘隨處亂走,不知沒附洗澡間的公寓該從何找起。而且,也沒發生在便利商店或路邊巧遇小熊的奇蹟。

苑子對自己說,必須放棄了,我被小熊甩了,或者我們根本算不上情侶。可是一下班,兩隻腳便自動往梅丘走,每天都在那兒徘徊,偶爾站在車站剪票口瞪著來往的行人瞧。

剛進入十二月,苑子還真的在街頭與小熊巧遇,不過不是在梅丘,而是新宿站。當時苑子正往小田急線的剪票口走去,在交錯的人潮中發現熟悉的身影。她站住腳步,立刻朝他奔去,相隔幾公尺遠,走在那個身穿運動衫、牛仔褲男人背後,直到確定是小熊,便上前抓住那人手腕,而轉過來的臉龐果然是小熊本人,他的胸口附近仍有隻正在笑的粉紅熊,小熊的表情像在說:「被你找到了!」

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不跟我聯絡?我到底算什麼?你是耍我嗎?苑子把小熊推到略髒的牆邊,不管旁人眼光,一逕的嚷叫,嚷著嚷著眼淚也奪眶而出。小熊趕緊拉起苑子的手,出了剪票口,走過地下道,進入中村屋地下樓的咖啡館。苑子吸著鼻水點了咖啡,腦袋想到什麼便直通嘴巴喋喋說個沒完,宛如壞掉水龍頭漏出的水。

「太過分了吧,小熊,我們不是約好了嗎,不可以突然消失。我一直在等你,也擔心你出事。而且我們不是說好要去旅行的嗎?你這麼做太過分了。如果你不想在一起了,那也沒關係,我不會糾纏不休的。若是這樣,你應該跟我說清楚,好好分手才對呀。畢竟我們都是大人了。你要說『請讓我到此為止』才行啊,不能逃走了事。」

小熊低著頭,只是不斷閃爍著目光偷看苑子,什麼話也沒說。服務生端來冰咖啡,他縮著肩膀吸了一大口。

「如果膩了就說膩了,如果一開始不喜歡就說不喜歡嘛,你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苑子沒碰咖啡,一再重複著相同的話,內心期待小熊修正她的話,說「你錯了,並不是那樣」,可是,坐了半天毫無跡象,苑子沒好氣的把身體往椅背靠,瞪視著正前方的小熊。

「那個……」小熊終於開了口,他仍低伏著臉窺看苑子,說道,「我這人哪,一直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想當大人,也改不了。因為我就是這樣子。只會給你添麻煩,所以,你忘了我吧。」

苑子微微領悟到,啊,跟他度過的燦爛時光看來已然不在了,但內心還不能接受,依然軟弱的放話:「你那樣太過分了!」「簡單說句『忘了吧』,就算啦?」小熊只是低頭靜靜聽著,苑子便一直朝著他運動衫上那隻粉紅色小熊說話──那時候,不是很開心嗎?在一起時,什麼問題都沒有呀!你想來的時候再晃來我家,不行嗎?如果是那樣,我可以接受呀!苑子說到一半,突然發覺自己像過去那樣,竟然朝粉紅熊請求著,不禁厭惡起自己來。

「真的,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我不是小苑喜歡的那種男人啦。」小熊低著頭小聲說著。

苑子感覺到,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心轉意了,最後決定帥氣離去。

「那好,再見。」她對著粉紅熊恨恨的說完,站起身來。

「啊,等等。」

在收銀檯前被叫住時,她甚至抱著甜蜜的期待轉過頭去,但小熊手上卻拿著帳單,垂著眉忝著臉,笑道:「我今天沒帶錢。」

苑子抽過那張薄薄的紙條,憤憤丟在櫃檯結了帳,跺著步子走過地下道往車站去。經過剪票口時,回頭瞄了一眼,萬頭攢動的人群中沒有小熊的影子,當然,也看不到那隻粉紅色的熊。

 

//作者後記//

我聽過一個看法,工作之於男人,即戀愛之於女人。也就是說,男人不像女人那樣熱中戀愛,相對的,男人熱中工作。而女人正相反。

這個說法是否屬實,我不知道,有時會想也許是真的,有時又覺得每個人應該各有不同吧。

只是,回想自己的年輕時光或看看周圍,都會發現,到了某個年紀,不論男女,不管是否願意,工作都會介入戀愛之間。比如熱烈愛上某個工作性質很帥氣的人;對對方做事方式不敢苟同,戀情也冷卻了;因為「好想成為他那樣」,而在無意識間愛上他;某段戀情幡然改變了工作觀,受到戀情(而非對象)的觸發,突然開始努力工作。

我想不論男女,都有過這樣的經驗吧。

這本小說裡寫的,大多是二十三、四歲到三十五歲的男女,在一九九○年代到二○○○年之後的這段時間當中,他們戀愛,被甩,增了歲數。沒錯,這本小說裡的所有人都被甩過,我想寫的就是一本被甩的小說。

雖然我不認為被甩是件好事,但它至少有像去旅行一趟的優點。藉著去某地旅行,可以見到以往不知道的事物,品嘗以前沒吃過的東西,有時認識親切的人十分開心,有時受騙氣得捶胸頓足。旅行結束時,雖然並非所有記憶都是美好的,但從旅行歸來,會發現自己跟從前不一樣了。我認為被甩這件事,也有著同樣的一面。

而且,如果那段戀情對自己具有意義,即使分手時多麼惡劣,或被甩的方式多麼狠絕,但被甩之前的那份交往關係,都會成為構成自我的一部分,留在我們心底,就算你怎麼捨也捨不掉。

在我十幾歲還沒開始工作的時期,和二十歲初期每次被甩時,我都會想:「以後一定要成為作家!」儘管,戀愛和自己未來的希望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完全不是想「成為作家,爭口氣給對方看看」(話說回來,作家根本不是能炫耀給對方看的職業),而是想藉著職業上的自信,填補我自己不足、極度缺乏的部分。後來,開始以寫稿為生後,每次戀愛,我都會急著「想寫些更出色的小說」。這也並不是想寫出出色的小說,讓對方尊敬(出色小說值不值得尊敬尚待查證),而是與戀愛對象相比之下,我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十分焦慮會不會因為太渺小而被拋在後頭,所以才想再度靠著職業的自信來安定那份焦慮。而這所謂出色的小說,自然不是對方稱讚它出色,必須是我自己認為出色才行。

即使沒有錢,即使打工兼差,即使被書評家批得一文不值,即使完全喪失了信心,如今我還能繼續寫作的原因,我想,也許是以前的戀情和被甩的經驗都幫了一點忙吧。

我就快四十二歲了1,現在即使再談戀愛,也會與工作各不相干了吧。我不會再因為工作的模樣好帥而愛上對方,也不會因為談戀愛而努力工作。工作已是一種堅定不變的東西,所以,我想寫寫人們與工作複雜糾纏的戀愛故事。

誠心感謝各位的展讀。

角田光代

 

1此書出版於二○○九年三月,而作者生於一九六七年三月八日,故有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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